话音落地,萧眠舟已经冷声质问,“顾大人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下官知道。”顾长安道,“正因下官知道,更不敢就此隐瞒。相反,王爷几乎每天都与钟大人相处,难道不清楚钟大人的真假?”
这便是质疑萧眠舟了。
景元帝听到这话,却不乐意了,“皇儿与钟延的接触仅有那么几次,认不出,也是情有可原。”
顾蓉蓉却没想到,他会公开维护萧眠舟,甚至还打了她亲弟弟的脸。本想就此发作一番,无意中接到顾长安的眼神,又想起已经部署好的一切,才没有当场与之呛声。
顾长安倒也不恼,笑道:“陛下说得有道理。”
景元帝又问,“按照你的意思,钟延还能变出两个人不成?眼前这个人,是真的钟延,还是假的钟延?”
“陛下,这是真的钟延。”顾长安道,“假的钟延,就是进入佛堂的那一位。如今红素死了,那人也失踪了。当务之急,便是封锁宫门,掘地三尺都要把那人找出来!”
“说了那么多,你还没告诉朕,假的钟延是谁冒充的。”景元帝道。
顾长安用余光瞥了眼萧眠舟,说道:“陛下,那人就是林霜迟!”
下一刻,却听钟延大笑出声,“顾大人,您在说笑吗?大理寺的牢房看守有多严格,您不会不知道,为何会说出如此荒谬的事情?”
顾长安看看他,又看看神色不变的萧眠舟,却道:“是真是假,一查便知。来人,去大理寺牢房,看看林霜迟是否还在里头。”
到了此刻,这件案子的关键问题已经变成“真假钟延”的鉴别了。
钟延没有发言的权利,但令他感到不解的是,为何宣王看起来也不着急?
别人不清楚,作为被冒充的一方,他却是最清楚不过了。
既然皇贵妃和顾长安联手布下这个局,自然是掌握了一定证据的,万一真把林霜迟冒充朝廷命官的事情揪出来,想要脱罪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然而,他纵使心中焦急,也不敢在神色上表露半分。
原本最该表露出异常的两人,一个自始至终神色不变,一个则优哉游哉地站在原地晒太阳,一度让顾长安以为哪方面出了错。
很快,林霜迟就被带了过来。
当看到那张绝色面庞时,顾长安神色大变,“这,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暗中相助,不然她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能从宫中回到大理寺牢房?”
萧眠舟闻言却道:“顾大人该不会说,那暗中相助的人,就是本王吧?”
顾长安眸色深沉地看看他,又看看林霜迟,没有说话。
景元帝却没那么好的耐心,冷声叱道:“顾爱卿,这就是你要给朕看的?你所谓的真假钟延,就是这个?”
“陛下,这……”
“若是不给出一个解释,别怪朕治你一个欺上瞒下之罪!”景元帝冷冷道。
这时,顾云突然出声,“陛下,臣女可以作证,林霜迟的确与钟大人互换过身份。因为臣女曾经与钟大人拉扯过,却发现那位钟大人的手掌很小,胳膊很细,显然不是男子的骨骼。”
“顾小姐与顾大人同是一家人,自然向着顾大人说话。”林霜迟道。
顾云却嚷嚷起来,“我才没有胡说。那个人明明是你……”
钟延无奈摊手,“陛下,微臣要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难道微臣要告诉在场众人,当年为了救陛下,屁股上受了伤,当场验伤自证清白吗?”
“你这臭小子!”景元帝笑骂了句,但神色显然和缓了不少,对顾长安道,“钟延的身份,毋庸置疑。顾爱卿若觉得不妥,就拿出证据。若无证据,就不要学那些捕风捉影的市井妇人乱嚼舌根。”
顾长安脸色大变,心中纵使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计划失败了。
顾蓉蓉有些慌了,她的本意是将林霜迟置之死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