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去拿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嫌弃。
林霜迟顿时受宠若惊,“玄砚侍卫可真是善解人意。”
玄砚没敢说真正善解人意的是他家主子,只能心虚地接受了这份赞扬。
眼看林霜迟已经专注地验尸,他默默走过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主子,您为何不说,那是您吩咐属下去拿的呀?”
“嗯?”萧眠舟挑眉看他。
一看到这表情,玄砚就立刻怂了,“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可您什么都不说,林姑娘又岂会懂得您的心意?再者,您为了替她周旋,还答应陛下要重新接触朝中事务……”
“什么心意?”
“难道您不是……”
玄砚愣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好像、可能误会了什么?
再看萧眠舟,眉眼疏冷,堪比山水绝色的面庞如同覆了一层寒霜,此刻正凉飕飕地盯着他,看似没表情,却无端有股莫大的压迫力。
玄砚顿时缩了缩脖子,“属下知错。”
他闭嘴,闭嘴总行了吧?
萧眠舟却看向绷着小脸认真验尸的林霜迟,突然说了句,“她欠本王两个人情。”
玄砚顿时愣住。
所以,为了让林姑娘有机会还人情,您就大动干戈地去找陛下谈判?
好像也不是不能说得通,但玄砚总感觉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对此,林霜迟一无所知,验完尸,便摘下手套,盯着那具尸体发呆。
萧眠舟走到她身旁,垂眸看着尸体,“如何?”
“我刚刚检查过,死者身上仅有颈部右侧的致命伤。伤口皮肉收缩不一,花纹交错,其上还有血水,初步判断是生前被锐器所伤。凶器应是匕首之类。”
“另外,死者指甲缝里有金沫和木屑,是除了致命伤外仅剩的线索。”
萧眠舟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你的嫌疑洗不清了?”
“不!肯定不是我!”林霜迟板起脸否认,“我进入那间偏殿后,没多久就昏迷过去,怎么可能会杀了人还没有半点记……”
似是想到什么,她神色骤变,突然摊开掌心。
一条略显狰狞的伤口顿时出现在众人眼前。
萧眠舟双眸微眯,莫名觉得这伤口十分刺眼,“这是怎么来的?”
“我,我不知道。”
林霜迟比之前冷静了不少,但看到莫名出现在手上的伤口,仍旧忍不住胆寒。
也就是这道伤口的存在,让她不敢百分百去相信她的直觉判断。
“你说,万一我在昏迷中做出了什么不可理喻的事……”
萧眠舟第一次听到她这样自我怀疑的话,稍微一想,便知道她在恐惧什么,目光在触及那张迷茫无助的小脸时,心中划过一抹异样的感觉。
他别过头,语气却稍稍和缓,反问她,“你会吗?”
林霜迟一愣,莫名平静下来,“正常情况下,昏迷的人不可能会杀人。可死者又是他杀,十有八九有第三个人在现场。”
“你觉得,会是谁如此针对你?”
林霜迟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名字,看了看四周,低声道:“顾太师?”
萧眠舟眸色一沉,点出一个事实,“本王去找父皇谈判时,顾太师也在场。当时,他还跟本王站在同一立场上,不相信你会胆大包天到在宫里行凶杀人。”
然而,林霜迟的重点却走偏了,神色略显古怪道:“王爷去找陛下谈判什么?”
萧眠舟眼底划过一丝懊恼,面上却始终神色不变,“没什么。可要去查看现场?”
“要。”
见她没再追根究底,萧眠舟眸光微闪,径自带她去了那座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