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迟顿时不悦皱眉,“齐尚书,既然你问心无愧,何不等他把话说完?如今表现得这么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已经恼羞成怒了!”
“你是什么人?当真以为本官不敢把你怎样?”齐正清被气得糊涂了,当场放出狠话。
殊不知,萧眠舟在一旁听着,神色已然冷了几分。
“齐尚书打算对她怎么样?”
齐正清蓦然回头,看着他,满腔怒火仿佛被一盆冷水泼下。尽管再不愿意,但碍于当朝宣王爷的地位和威势,到底没敢光明正大地与之呛声。
林霜迟朝萧眠舟递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继续问那名乞丐,“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当时见到的人就是他?”
那乞丐低头想了会儿,声音细若蚊蝇:“小的记得,这位老爷右手的手臂上有个伤疤。当时,他与二狗吵架,气得把袖子撸起来,被小的看到了……”
齐正清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抱住右手臂,却更欲盖弥彰。
“玄砚,你跟齐尚书好好交流下。”萧眠舟道。
玄砚立即持剑上前,三下五除二地制服齐正清,抓住他的右手臂,撸起袖子,果真看到手臂上有一块比较大的疤痕。
萧眠舟却问:“齐尚书,你还有何话可说?”
齐正清挣开玄砚的束缚,声音冷沉道:“我承认我见过他们。那又如何?”
林霜迟:“据人证所说,你跟二狗起了争执。为何争执?”
“这是本官的私事!”齐正清仍旧嘴硬。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正是因为你与二狗有了争执,才会对他怀恨在心,以祈福为由,前往望月塔将二狗残忍杀害。凶器,则是这把仅有你能接触到的连发弩。如此一来,一切就都合情合理了!”
“不是这样的!”齐正清慌道,“王爷,您可别听信她的污蔑啊……”
萧眠舟:“那么,齐尚书因何事与死者起争执?独自一人待在禅房时,又做了些什么?”
齐正清久久地盯着他,终于意识到一点——
他要是再不说清楚,只怕就走不出这个公堂了。
思量许久后,他终于咬牙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在禅房里,什么都没做。至于为何会与二狗起了争执……那是因为……因为他是我的亲生儿子。他想要进齐府的族谱,但我没有当场同意,他便与我吵了起来。”
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听到了什么?
齐正清与二狗居然是父子关系?
林霜迟不禁拧眉,要真如此,齐正清就没动机了。
果不其然,齐正清话音陡然转冷,道:“我与我儿的关系,经得起官府去查。倒是你们,先前盯着我不放,不就是怀疑我杀人?之前因为我儿刚死去没多久,我不想跟你们计较。但没想到你们如此咄咄相逼,索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全部说个清楚。从望月塔跳下来的人是我儿子,出事时,我正在禅房里静坐祈福。要是提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肯定会放弃祈福,直奔望月塔的塔顶!”
“李知府,你们怀疑我跟此案有关,那么我的动机是什么?”
“更何况,进族谱的事,我虽没有当场答应我儿,但后来我也让府中安排起来了。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问我夫人。”
齐夫人感受到来自众人的压迫,不禁吞了吞口水,点头附和:“妾身可以作证,我家老爷说的都是真的。”
至此,审问便进入了死胡同。
林霜迟抿了抿唇,神色晦暗不明。
本来诸多证据已经指向齐正清,可临到关头,他却没了动机。
这结果,真是令人挫败!
解除了身上的嫌疑,齐正清一时神清气爽,挑眉看向林霜迟,“你之前诽谤污蔑我的事情,不如来清算清算?”
“这个往后再说。”林霜迟不卑不亢道,“从情理上看,你暂时没有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