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还是克制住了这个念头,推着长公主回了衣香园。
天无绝人之路,他定然还能想出别的办法。
进了卧房,宫人尽皆退下。
薄朔雪抿抿唇,刚要说话,却觉腰上一凉。
一只软绵绵的手搭在了他的腰际,似乎还捏了两下。
薄朔雪没防备,这两下叫他腰眼发软,登时有些站不住,坐倒在床榻上。
他颇有些惊恐地回头,看向身后突然偷袭的长公主。
现在就开始动手动脚?
就这样开始了?
郁灯泠用力推了他一把,见他坐到了榻上,才有些放心。
“想跪也到床上去跪。”郁灯泠有些嫌弃地开口。
上一回,薄朔雪突然就跪在脏兮兮的地上,这一回不能再发生那种事。
薄朔雪不由得想象了下他身着寝衣、沉默不语跪在长公主床上的情景。
登时有些四肢发麻。
他立刻摆好坐姿,竭力坐得威武端正,冷静道:“殿下,我不能侍寝,请你再三考虑。”
郁灯泠瞥了眼他。
“考虑?考虑什么,换个人来么?”
薄朔雪脸色变了变:“殿下,须得克制守礼,不能如此耽于……肤浅欲/望。”
郁灯泠也爬到床上来。
“我不克制。”她斜眼看着薄朔雪,“你还有什么借口?”
“……”
薄朔雪沉默了漫长的时间。
终于小声快速开口道:“我不会。”
郁灯泠没听明白:“什么?”
薄朔雪今夜的脸红了又紫,青了又白,这会儿已经是有些麻木了,也顾不得脸面,飞速地又重复了一遍:“我不知道如何侍寝,所以我,我不能。”
郁灯泠颇为震惊,奇异地看着他。
迎着这般目光,薄朔雪心中更是羞窘,死死咬住腮肉,强撑着一声不吭。
十三岁后,他就如所有男子一样,有正常反应,但并不频繁。
因为他的心思不在于此,偶尔精力勃发,他更愿意去夜跑数里,还能强身健体。
且薄朔雪并不爱与人扎堆,对那些男子之间常围在一起暗暗流传的绘本、小人书自然也就不感兴趣,没有仔细研读过,也不觉得有这个必要。
毕竟新婚之夜前,他定会将所有该学的都记进脑子里,这个对他而言易如反掌,实在是不需要在有婚约之前就浪费时间去做这些事。
但薄朔雪怎么也没想到,有一日,他还需要当着长公主的面,解释自己对此一窍不通。
长公主眼神中的奇异和惊讶,像一根根绵绵细针,扎在薄朔雪的心上。
怎么连这都不会。
是新的借口而已吧?郁灯泠想了想道:“我教你。”
“你、你教我……”薄朔雪茫然地跟着重复,眼神都涣散了。
郁灯泠心道,这有何难。
侍寝无非就是使人心情愉悦地入睡,更何况,薄朔雪在这一方面还有过成功的经验。
郁灯泠回想了一下,那一回晒着太阳打盹的感受。
她闭上眼睛,对薄朔雪道:“你现在开始说话,不要停。”
“……什么不要停?”薄朔雪忍不住问出声。
怎么是从聊天开始的。
跟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郁灯泠已经闭上了双眼,并不搭理他。
她下达的只是“让他说话”的命令,至于他说了什么内容,郁灯泠并不关心。
可惜,薄朔雪惊讶迷茫之下,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理解长公主的这个命令。
是要他说点好听的?
听说这样能事前增加情/趣。
但他是打死也说不出口的!
薄朔雪脸色黑沉无比。
郁灯泠半晌听不到那把催眠的声音,终于有些不耐,提示道:“拿折子过来,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