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在师父你面前哭诉,求师父饶了我吧,求师父饶了我吧!” 翻来覆去的,千榴只会说这些车轱辘话。 只可惜冷妙清要的不是这些,冷妙清要的,是千榴的自我反思、自我指摘、自我检讨,直至自恨、自厌、自恶。她要千榴接受、承认、笃定自己本性是狭隘、自私、锱铢必较的,再由此衍生出对自己的厌恶、痛恨,乃至恶心。 她要千榴自我认定自己是一个卑下的人,再蔑视鄙夷自己。 只有这样,千榴才是真正的认清自我,千榴能真正的改过自新。 尚且都没认识到错误,都没有自我厌恶,怎么能算得上知错呢! “还不够!” 冷妙清依旧横眉怒目的暴躁大喊。 她急躁而暴怒,她要千榴开悟,却要不到,一切都在脱离她的掌控,一切都没有按照她的心意发展。 她要用鞭子来逼迫一切回到正轨上。 “你错在何处,说啊!” 长鞭破空劈下,狠戾决绝,却又在空中停顿了微不可察的一秒,气势顿时疲软了一些。 抬腿,踢腿,向前踹,无比熟练而流畅自然的动作,利落中还带着一丝稳重踏实,结结实实的踹在来狂奔而来的人的胸口。 精准、迅速、力道浑厚,是对这一脚的最好描述。 冷妙清挥舞着长鞭,高举着手臂,胸膛袒露无疑。因此她以一种城门大开、开放包容、常人不能及的宽广胸怀,迎接了那一脚。 她像一只轻盈的小鸟飞到空中,后退、后退、再后退,直至不能再退,嵌入了墙里。 从她在空中飞翔的那一瞬间开始,红色的血液也开始从她口中顺势喷了出来,在空中化成一条长长的红练。 但其实,在她被踢中之前,就已经双目圆瞪,口中做井喷之势了,但暂时还没人注意到。 总之当冷妙清嵌入墙中时,那条红练也摔到了地上,摔的满地狼藉,像是大地被割开了一道口子,露出了血肉。 冷妙清缓缓头,眼泛泪花,目光悲切。 文期,她的好徒儿,到处和人说她快死了,这也就算了,今日倒还直接上脚,试图让那个谣言变成事实。 谎言重复一千遍不一定能变成真理,但文期一脚,绝对能把冷妙清变成死人。 冷妙清又断断续续吐了口血沫出来。 好徒儿,她知道他担心他六师姐,但是能不能有点耐心,再等一等,就稍微等那么一秒,只要一秒——她已经摆脱了系统,重新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