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谊在。正是因为这份情谊,陈国还姓燕。
——不是燕绥的燕。是燕绪的燕。
如此,皇帝燕绥便处于极度尴尬位置上,他与摄政王有切肤之亲,却势同水火,时刻思及都是咬牙切齿。
无论是从前的康国还是现在的陈国,男风断袖都是天大的忌讳。
当年康国老皇帝就是因为溺爱男宠才落得后宫乱套只有徐霁一子成年,徐霁因此对男风深恶痛绝。虽未明令禁止,但另找由头处置过几个豢养男宠的高官。因此,从宫禁到民间皆不容断袖之癖。
陈国接手康国江山,未改其俗。若有官员在这方面名声不端,仕途定然无望。民间家族亦严格约束儿郎不得孟浪。而今陈国皇帝雌伏人下,实在可笑。
燕绥前两天染了风寒,正赶上休沐和寒食可以窝在潜用殿养病,本来清明这天也不用上朝,让大臣们有本上呈无本退朝就是。
但徐嘉式发话说还有一个时辰早朝,那就必须得上了。
燕绥浅浅回忆往事便起身洗漱准备往议政殿去。
幸而发过汗已经不再骤冷骤热,四肢也有力了。头不疼,换了别的地方隐隐作痛。
燕绥来到议政殿,正要落座,却见龙椅上铺着那张狐裘。
回头看双顺,双顺快速一瞥龙椅,垂头低声回禀:“奴婢送摄政王出宫时王爷吩咐的。王爷说陛下风寒还未好全,不能受凉,座位也要暖和才好。”
暖和?暖和就非得用这个?
昨夜不够,现在当着满朝文武,姓徐的还要用这种方法羞辱皇帝。
燕绥扯落狐裘踩在脚底,猛地坐上冰冷坚硬的龙椅,疼得险些站起来,到底是忍住了,双手紧掐扶手:“……众卿平身。”
目光投向立于丹陛下最近处的徐嘉式,燕绥眸色沉沉,勉力撑出个假笑:“原来今日摄政王自江州赈灾归来,朕实在是惊喜。”
徐嘉式抬头:“臣递了回程的折子给陛下。”
“是么?摄政王说有就有吧。”燕绥笑意未达眼底,装作不知徐嘉式昨日于太庙祭祀,也不给他再澄清并非私自回京的机会,目光落在与其并排的吴王身上,“皇伯久不上朝,今日可是有事?”
骤然被点名,吴王圆胖的身体抖了抖。
他是太宗长子,长相却不似父母,据说是随了天祖母身材魁梧。虽是嫡长,但从来志不在政权,早早地娶妻纳妾生子养孙,做个闲散王爷,倒也因此躲过了权宦之乱,不似三弟郑王首当其冲罹难殒命。
吴王出列,时常弥勒似的笑脸垮下来:“陛下,永安王年已十岁,是时候好生择选太傅了。”
燕绥皱眉:“净芸不是已经有山阳先生教导么?”
吴王抬袖擦了擦汗,耷拉着眉眼委婉道:“山阳先生年迈,过惯了隐逸生活,永安王府太热闹,老先生昨日已回山阳县去了。或许,还是找朝中能臣教导永安王更合适。”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垂头噤声,恨不得做隐形人。
燕绥哑然。
仁宗皇帝给他留下这个小侄子实在让人不省心,是个混世魔王。
燕植字净芸,今年十岁,与其父沉稳平和的性子完全相反,蛮横又桀骜,从小便不服管教。自从两年前经历大难更是野性难驯,在宫外开府居住期间不知撵走多少师傅。
这位山阳先生,是燕绥亲自求来的世外高人,才学不必说,性格最是宽容豁达。可没待上三个月,又走了。
普天之下,哪还有人管教得了燕植这小子?
燕绥烦恼中扫见徐嘉式亦紧皱眉头,心想不如以毒攻毒,燕家没有不害怕徐嘉式的。何况徐嘉式为燕绪连救国的忙都能帮,何况管教孩子。
这主意正要出口,却又改了:“朕记得,今岁殿试择取的进士,吏部是否还未考核?”
吏部尚书薛槐片刻后出列:“回禀陛下,正是。考核暂定四月八日,陛下可要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