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子颜,锦衣卫指挥使景白安的长子,京城小霸王。
小殿下无法无天,成日琢磨如何离宫出走,景子颜则是在京城一众小公子中称王称霸,是个十足十的纨绔,这二人凑在一处,那可真是热闹极了。
贺若真记得,她在下雪山的前一个月背的名单里,景子颜今年九月满十九周岁,比她小半岁,比小殿下大两岁半。
两岁半的差距,在娇生惯养的贵公子身上不大明显,所以他才敢眼也不眨的冒用。
至于为何冒用
大约是小殿下不愿自己丢人,又觉目前的情况不大适合‘陶泥’这个名字,又懒得再起个新名糊弄人,便很‘讲义气’的让好友背了这口黑锅。
诡异的沉寂后,段忱默默的收回那只跨进窗户的脚。
好生熟悉的栽赃。
说起来,他们小公子还真不算冤,景公子但凡闯了回家要挨揍的祸,都是毫不犹豫的把锅扣到小殿下头上。
贺若真早就发现了段忱,自也察觉到了他的动作。
她垂眸看了眼腰间的腰牌,约莫是刚刚被小殿下那一撞,腰牌翻了个面,此时露在外头的只有一座一望无际的雪山。
眼下,她是该当场拆穿还是给死要面子的少年郎保留几分颜面?
而就算此时顺水推舟遮掩,他们的身份也早晚被暴露在彼此面前,小殿下这脸早晚都是要丢一回的,而且她觉得若得知真相,小殿下的反应该会很是可爱。
贺若真眼里快速闪过一丝不明的光亮,可在对上李凤璟那双透亮的双眼时,到了嘴边的清杳二字却转了个弯,“柔光。”
罢了,她便当是维护小辈的脸面吧。
已隐于暗处的段忱闻言唇角一抽。
他昨日见过‘柔光’二字,在国师那把长剑上,贴近剑柄的位置。
但小殿下又怎会知晓国师的佩剑叫什么,笑容灿烂道,“那我唤恩人柔光姐姐可好?”
贺若真眉心一跳,“”
姐姐?
那自是不好,他应唤她师姑。
即便少年那声姐姐格外的好听,也不成。
“不可。”
小殿下疑惑,“为何?”
段忱面无表情,“”
因为差了辈分。
“我今年十六,莫非恩人比我年纪小些?”
李凤璟讶异道。
恩人这般沉稳,怎么瞧也不像比他小啊。
贺若真,“十九。”
撒谎竟也不知将年纪一并改了,景子颜一名,只需稍加查探便可知。
“那为何我不能唤姐姐?”
李凤璟求知欲很强的继续问道。
贺若国师不像小殿下那般,谎话张口就来,一时竟没找到合适的说辞。
所幸,房门及时从外而开。
来者年约十六七岁,身材清瘦长得俊秀,他一眼便将目光落在李凤璟身上,满眼的惊慌顿时成了惊喜,“小”
“三尺!”
李凤璟飞快迎上去,打断贴身内侍的话,“你可有伤着,你如何来的,你可知你家公子差点就被卖了!”
公子二字咬的极重,像是生怕内侍听不懂。
名唤三尺的内侍贴身伺候主子多年,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他压下心中的震惊,快速扫了眼贺若真后,硬生生改了口,“小公子,您可无碍,奴”
“我无碍,你如何来的。”
李凤璟再次打断他。
三尺动了动唇,将奴婢二字咽了回去。
“奴,奴才也不知如何来的,醒来时就已经到了杋城,奴才是顺着这字条上的位置找来的。”
天知道他醒来发现自己在马车里,且不见小殿下踪影时有多害怕,问那车夫,车夫却只递给他张字条,说是受人所托将他带来此处。
来的路上他一直感觉脖子上这玩意儿即将离他而去,万幸小殿下全须全尾,不然他就得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