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忽然伤心起来,抱住他的小被被,蜷缩在墙角,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独自舔舐伤口。
他扯下头上盖着的带着绿条纹的运动衫,叹了口气,又盖回脑袋上。
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另一个女人挽着西装男人的胳膊,踏入房间。
男人声音沉冷道:“怎么回事?”
周丽华痛哭失声,扑过去就嗷嗷嚎叫:“亲家,对不起,是我们没有教育好孩子,让他有失男德,做出这种丑闻,不过没关系,未烟不能嫁过去,我们还有小阑,小阑这孩子从小就乖巧听话……”
未烟眉头皱了皱,事情的发展和他猜的一样。
舅舅、舅妈一家要把他嫁给祁家,不过是为了送去一个听话的傀儡,联姻是表面,实际是为了窃取商业机密,伺机吞没祁家家产。
他最近的种种表现看起来并不那么听话,于是就被设计了这么一场丑闻,让他弟弟未阑替他去与祁家联姻。
如今抓奸在床,那只被送来的鸭还赤`身裸`体地杵在房间里,他有口难辩。
祁家家主祁东诚扫了一眼狼藉不堪的房间,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叹了口气,看着未烟:“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未烟说:“……没有。”
他解释没用,况且,这门婚事告吹了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毕竟,他是一个直男,让他嫁给另一个男人,简直是奇耻大辱。
祁夫人揉了揉有些发疼的头:“那这门婚事就此作罢吧。”
这么一来,周丽华不乐意了,哭哭啼啼地说:“不能啊,这门婚事不是未家姐夫与祁家早先定下来的吗?如今未烟不行了,但我们还有未阑啊,总不能让未家姐姐和姐夫不得安息吧?”
这话一说,祁家两口子都为难地眉头直皱。
突然,墙角那团裹在被窝里的人蠕动了一下,捏着嗓子开腔:“我觉得……”
未烟:“闭嘴!”
这鸭子还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这会儿开腔不怕被暴打一顿?
周丽华:“闭嘴!”
小卡片上约的服务就是不行,职业素养太差了!
“……”
祁夫人眉头皱了皱:“老公,你有没有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啊?”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裹在被子里的男孩子也愣了下,揭开盖在脸上的绿色运动服,直勾勾盯着门口站着的几人。
“卧槽,爸?妈?”
众人:“???”
一张青涩的脸从被子里露出来,漂亮的鹿眼使劲眨了几下,又抬起手用力揉了揉眼皮,搓红地就像是哭了一场。
“爸!妈!!”
男孩子一个激动掀开被子,就扑过去,他之前只来得及穿上运动短裤,上身还是赤`裸的,看得众人尴尬不已。
未烟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他轻咳一声,将运动上衣递过去。
男孩粘粘乎乎地腼腆一笑,习惯性的称呼脱口而出。
“老婆真好。”
祁家夫妇:“……”
赵家夫妇:“……”
未烟扶额,勉强收住想踹过去的腿。
原本的蓄意谋划,想制造一场捉奸在床的豪门狗血戏码,结果没看到未烟与“奸夫”躺在床上就算了,鸭子还变成了真正的“未婚夫”。
未烟与他舅舅、舅妈都很头疼。
只有祁家夫妻虚惊一场,拍打着不懂事的祁家小儿子——祁燃。
“你怎么回事?还没成婚就乱来。”
祁燃红着脸垂下脑袋:“我也不知道哇,我其实也挺害怕的,万一……他怀上了怎么办?我还没做好当爸爸的准备呢。”
“……”
祁夫人看不下去了,望着一米八五高的傻儿子,心里默念着:亲生的亲生的!
抚摸着他睿智的脑瓜子,爱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