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在C国北部的森林里,黑色的身影不断变换着身形,在杂草丛里、树枝梢头跳跃,她时不时的往身后身旁丢着什么,那些都是她前几天隐藏在深林的时候采摘的药材简单处理制成的毒粉毒丸,连日的逃亡消耗的不仅是她从基地里带出来的试剂,还有敏捷的身手和求生的意志。
两天两夜不曾间断的逃亡,她的身上已经挂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身体也不再敏捷。后面的人依旧奋力的追着,他们是前两天找到她的,这些明显比之前的要厉害,像狗皮膏药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不远处就是悬崖了,毒粉所剩无几,身体也撑不住了。身后的人依旧穷追不舍,可她似乎已经没有了退路。
终于,一行人马聚集在悬崖上,漆黑的枪口对着自己。
即便面临死境,她也丝毫不见害怕,边退边说:“不就是医术不济不小心治死了你们老大吗,反正不治也没几天了,至于追我一个弱女子这么久吗?”
领头的是黑势力的二把手,他笑了笑:“医毒双绝的血月也有医术不济的时候吗?还真是要感谢你弄死他呢,这样更省了我的事。但你必须死,只有这样,我的计划才能天衣无缝。”
趁着他说话的间隙,人群聚拢,血月已经退到了悬崖边上,再往后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子弹已经上膛,她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比起千疮百孔的必死局,她还是更喜欢生机渺茫的悬崖。
风吹着树叶猎猎作响,没有人注意到,黑暗中的云层里藏着一轮红的发黑的血月,一点点慢慢消散。
沧罗大陆。
凉月国。
繁华的街道上,叫卖声四起,熙熙攘攘的人们穿梭其中,一派繁荣的景象。云洛兮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抓着肉饼,嘴里塞的满满当当,一脸惬意的在街上扫荡美食。身后跟着的是她的丫环,手里抱着一大堆东西,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脚尖都看不见了。
“云朵,烤鸡。”云洛兮一边咽下最后一口肉饼,一边朝身后的小丫头伸出油乎乎的手。
“王爷,这都是第三只了,您慢点吃。”云朵无奈,从抱着的大袋子中找出一大只烤鸡,感叹着自家王爷饭量又增大了。
云洛兮撕了一大口鸡腿肉,芳香四溢,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忽然脚下一个不稳,直挺挺的摔了下去,眼前一黑,晕了。
身后的云朵正晃晃悠悠的走着,只听到啊的一声,自家王爷就摔了,吓了她一大跳,赶紧扔了东西去扶。
血月只觉得后脑勺疼的很,耳边仿佛还有猎猎风声。意识回笼。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扒拉她,简直找死!她血月神医,医毒双绝,任何进身三尺的人,都休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血月费力的睁开眼睛,发现周围都是人,里三层外三层,叽叽喳喳的,更烦的是身边还有个小丫头在哭。
“吵死了,闭嘴!”血月不耐烦的挥开扶着她的手,凶巴巴的说道。
小丫头似乎懵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脸上还挂着眼泪,又哭又笑,实在滑稽。
血月没空搭理她,身为一个只会医毒和套牌的战五渣,她必须搞清楚自身的处境。挣扎着站了起来,还没来的及多看一眼,一大段记忆就如潮水般涌进脑海,血月眼睛一闭,又摔了回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了,轻纱锦缎,古色古香。这具身体叫云洛兮,和她本名一样。云洛兮是凉月国的王爷,虽然锦衣玉食,但其心智不高,总是被人忽悠欺负,却还满心以为人家为了她好,不知该说她善良还是该感叹她的傻。王爷身娇体软,就这一摔,便要了她的性命,但也让她血月捡了便宜,竟然活了过来。
原主记忆里,幼年丧父,母亲失踪,偌大一个王府,真切关心她的人一个巴掌便可数清楚,真真是悲惨至极。完全接受了这些记忆,血月,哦不,云洛兮的心忽然抽痛了起来,仿佛她已经不再是异世来的一缕幽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