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了,才来告诉梦乔,日后只有逢十五才能来睡你了?
因为别的日子已经要分给别的女子了。
苏栩管得了他殿中的人,却管不了行珩。
今日余贵妃宴请众命妇,她听到小太监们议论了。
此时宴散了,倒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趁着夜色,行珩换上夜行衣,从玉祁殿溜了出去。
余贵妃沐浴完了,正靠在迎枕上由宫人给她细致地擦干长发。
“女儿爱俏,真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余贵妃合着眼,显出些疲色,“本来这姑娘能做阿栩的正妃是最合适的了,却没成想人家看上了祾倬。”
“但不管是祾倬还是阿栩,总算也还是咱们的人。”余贵妃又说道。
那给她擦头发的宫人只低声应了句,“世子和殿下都是世间罕见的好儿郎。”
“看来本宫只能做个顺水人情,将祾倬的亲事也一并求了。”余贵妃揉了揉额头。
话虽是这么说,但她可做不得外甥的主,自然还是要问过叶祾倬自己的,想来恐怕不会不愿的吧?毕竟再怎么宠爱他身边那护卫,那样的身份如何能做正妻?
余贵妃感慨道:“他们表兄弟两个,好像昨天还是一同在花园里争蹴鞠玩呢,如今都要成家了,本宫,也老了……”
宫人自然要夸赞几句贵妃娘娘国色天香,正是美丽的时候等等。
绸缎一般光滑黝黑的头发保养好了,余贵妃也累得很了,在宫人的伺候下歇下了。
林秀宫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行珩听到了能听到的一切,也该回了。
可是她这双腿好像灌了铁似的,竟是动不了。
公子他……大约是要娶亲了?
这刘家的女儿,行珩有印象的,那次在酒楼见过。
那样美丽动人的一个大家闺秀,偏偏又不骄矜迂腐,性格还十分爽朗勇敢。
一看便知家中宠爱,衣食无忧,而且她的父亲位高权重,若是公子答应了,恐怕便会多了一个极大的助益。
公子喜欢她,不喜欢那位小姐。可是她……如何能做他的妻?嫁给他大约只会拖累他。
师父说的对,若是作为下属,那此刻她应该会非常为公子高兴。
但是若是她成了公子的女人,她又如何能看着公子娶别人?
行珩仰躺着,心里从沸腾的失落和嫉妒变成了冰凉的平静。
她总归还是要将眼前的事做好的,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她就算再不甘愿也会离开的。
天上应景的下起了雨,行珩睁着眼,让那雨水将她的泪水冲走。
片刻后,她湿漉漉的回了屋子。
她很冷,但一种自虐的情绪从强行找回的平静中冒出了芽。
反正她怎样虐待自己,这副身子也不会生病的。
晨光熹微时,行珩在梦乔门外等候着,她昨晚没在房里,大约又歇在了玉祁殿。
“阿珩,你怎么在这?”梦乔见到她有些惊讶。
“梦乔姐姐,咱们进去说话。”行珩对她说道。
梦乔看她神色严肃,便赶快打开了房门,拉着她的手进去,只觉她的手好像冰块一般。
“阿珩,你可是……要来告诉我,你不能帮我?”梦乔笑的有些勉强。
行珩摇摇头,“梦乔姐姐,阿珩答应了,便不会反悔的。”
“到时候我会带着你趁无人注意时出宫。”行珩对她说道。
“我们如何能出去?可要我准备什么?”梦乔问道。
“不必,你收拾些银票带在身上。”行珩用平静的声音接着说道,“我用轻功带你避开侍卫和宫里的暗卫出去。”
“好,那我们,便在殿下大婚那日离开吧。”梦乔惨淡地一笑,而后又好像心头的大石头落地了,浑身透出一股轻松。
“这些日子,我不会让殿下起疑的。”梦乔握住她的手,“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