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都府到上京,乘马车大约需要半月的时间。
镇国公府的马车到了城外便停下了,行珩又换成了另一辆陌生的马车。
这马车的车夫是个年过四旬的大叔,沉默稳重,且人十分温和友善。
大叔说最近农忙完了,出来挣些外快。
一路上行珩做的男子打扮,同他相处倒也自然。
转眼再过一天的路程便可到达上京了。
行至一处开在郊野的茶铺,马车停下来休整片刻。
这样的茶铺通常都是离得不远的村子里的村民来开的,只能提供些热茶炊饼,但停下歇歇脚,检查马匹情况是可以的。
大叔去饮马了,行珩要了一碗热茶,独自在桌前啜饮。
这茶铺的老板是个佝偻的老者,端上一碗茶后就回了棚子底下歇着。
周围有两张空桌,想来过路人不多。
行珩喝了几口茶,渐渐察觉些异常。
周围太安静了,那猫在棚子里的老者几乎是一动不动,而大叔饮马的声音也不知道何时听不见了。
行珩面不改色的放下茶碗,站起身。
“大叔,马儿喂好了我们便启程吧。”行珩对着马车喊道。
走近了,只看见一双黑色的靴子,再往上,那赶车的大叔不知何时倒在了地上,生死不明。
耳后猛然有剑气袭来,行珩一侧身躲过,自袖中抽出短刀,矫捷旋身,刀身横扫,将那人逼退了。
又趁这一空当,从另一只袖子中又抽出另一柄短刀。
这双刀虽比不得长剑,但也十分灵活多变,交替杀去,那人只能连连后退。
“你中了老夫下的毒!竟还能动?”这人惊道。
不错,这杀手便是方才的佝偻老者,此时他眼露精光,满面杀气,哪里还有那苍老的模样?
“我早已察觉茶中有毒,根本没喝!”行珩速度不减,转眼同他过了数十招。
老者本就不敌,敢出手也是料定她喝了茶很快毒发,哪成想她竟然还能动!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伏击我!”行珩问道,寻到了他的一处弱点,刀刃直直插进了他上臂又抽出,带出一串飞血。
那老者吃痛后撤开数步,恶狠狠地盯着行珩,“你只需知道,有人出黄金千两取你人头!”
“那这千两,你恐怕是无命领受了!”行珩冷然说道,握紧刀再次攻去。
霎时银光飞舞,鲜血飞溅,那老者咚一声摔倒在地,犹不甘地怒睁着双眼。
行珩收住刀,在那老者身上一番搜索,从他衣怀中找到了一张画像。
画像上的男子,容貌的确同她相似,凭着这画,不难认出扮成男子的她。
“噗——”胸口强忍了多时痛楚喷薄而出,行珩喷出一口鲜血。
她摇晃两下,倒在了地上。
耳边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一双黑色的靴子出现在行珩眼前。
“果然是值得这黄金千两!”那人蹲下身,将行珩的帷帽取下,原本和蔼的脸此时露出了狰狞面目。
“大叔……你……”行珩努力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你喝了那老头的毒茶,竟还能将他杀了!”大叔踩住她的手腕,将她袖中的短刀抽出,远远扔在一边。
“这一段路我便知你深藏不露,没想到你竟好似个怪物!”大叔举起手中大刀,“有位白公子要你项上人头,黄泉路上你且好好想想是得罪了哪位贵人吧!”
刀落下!
原本奄奄一息的行珩双眼突然寒光四射,她迅速往旁边一滚,躲开这一刀,双腿一剪,用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踢中了大叔手腕,那腿劲惊人,大叔手中大刀瞬间飞出一丈外。
行珩飞身爬到他背后,双臂绞住他脖颈,双眼血色漫上来,咔嚓一声,扭断了脖子,大叔那魁梧的身躯便像一个空布袋,瘫软在了地上。
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