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了一下,喉结滚动,他声音有些哑,“只不过什么?”
“翼王殿下,可愿做我叶祾倬身下臣?”叶祾倬一字一句说道,将手抽离,旋即起身,俯视着翼王,倨傲而张狂。
翼王愣住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慢慢起身,竟也没有发怒,反而嗫嚅着,迟疑道:“你竟是……这样的心思?”
“难道你以为我叶祾倬能雌伏他人身下?”叶祾倬说道,“也是殿下我才愿一试,风流几许,春风一度,倒也不坏。”
叶祾倬转身走进正房,声音十分冷酷,“殿下自己考虑吧,否则,祾倬只有一死了。”
翼王在原地踟躇了片刻,面露难色,但也咬咬牙,说道:“祾倬,容我考虑!”便犹犹豫豫地走了。
哪里还有那等亲王的气势?
他走了,叶祾倬回了房,直奔那温泉,将自己的双手在温泉中仔细地洗干净,才能稍微摆脱那恶心的感觉。
真心?这翼王倒是敢说,若有些许真心,又怎么会用计将他劫掠来此处,不过是想将人当个玩物罢了。
叶祾倬觉得十分可笑,美貌给人的,灾与福并行,好像能轻易得到一份真心,但又好像轻易能被舍弃。
唯有权势和钱财是真。
翼王这一考虑就考虑了三天,这几天他没来打扰叶祾倬,来的却是别的不速之客。
“你为何,又要对他这样说?你明明根本就不好男风,更不喜欢他!”眼前这泪眼婆娑控诉叶祾倬的“不速之客”不是别人,正是被刻意送来翼王身边的白绪。
这白绪原来是禹州宝铜府的一个清倌,因生的美貌,还没有挂牌子接客便名声在外。
叶祾倬将他赎身出来,他还以为自己是要伺候这个清艳高贵的公子,很是喜悦,但后来却被告知了他将要伺候的主人另有他人。
而后他便被送到了翼王身边。
这个男人温柔英俊,地位高贵,他的怜惜让他昏了头,还以为自己真的觅得了有情郎。
但那日这叶世子金榜题名,打马游街,大红的袍服俊美高贵仿佛神祗,威严而又清冷,而身旁对他一直宠爱的男人看直了双眼。
在那之后他便对他淡了,原来这男子的情爱,同样如此凉薄。
前日他躲在外面,听到他堂堂翼王,被一个少年要求臣服,竟然真的犹豫了。
那他这些日子的宠爱又算什么?
“你没有将他拿住,这是你学艺不精。”叶祾倬正慢悠悠地喝着茶。
白绪双眼嫉妒得通红,这样闲适的姿态,他这辈子也学不像。
“你想骗他放你出去,他看不出,我却清楚。”白绪恨声说道。
叶祾倬眸光一寒,“慎言。若是你不想死。”
白绪瑟缩了一下,来这儿之前,他被喂了药丸,虽还不知是否真的会肚腹炸裂而死,但此时他才反应过来,叶祾倬是尊贵的世家公子。
弄死一个他易如反掌,夺走他所拥有的更是如此。
“哼!”白绪一跺脚,转身走了,他脸上的神色十分扭曲。
凭什么,凭什么!他不甘心!
却一出门就同翼王遇到,待他摆出个温柔妩媚的神情,翼王却上前一步,挥手一个耳光打在他细白的脸上,顿时留下一个红肿的巴掌印。
“殿下……”他不可置信地捂住脸颊,双眼含泪。
“本王不是说过叫你不要来脏了他的眼睛么?”翼王嫌恶地说道。
白绪眼中的泪滚滚落下,身子一软跪了下来,“奴才错了,求王爷……恕罪……”
翼王一甩袖子,阔步走开了,连个余光也没有给他。
白绪歪倒在地上,脸低垂着,看不见神情。
“祾倬,我……我已考虑清楚了,我愿意……”翼王一进门,便半跪在叶祾倬跟前,一张俊脸微红,眼中的光芒十分热切,说完便伸长了脖子,想“一亲芳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