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嬅见了微微一怔,倒不是觉得多好看,只是许久没见他如此真心笑了。
行至后苑,沈嬅取过一把银剪折下一朵万寿黄菊奉与周衍,“陛下看此花可好?”周衍接过点了点头,捧在掌中。
秋风飒飒拂过,掉落在地上的菊瓣随风飘扬,下首正中,一女子正在做剑舞。沈嬅颇为满意,并将目光探向周衍,想知晓他是什么神情。
一袭天水碧纱罗长衣,青幔披帛被一条靛蓝宫绦系在腰间。满头青丝用一条五色彩绳挽起,周身皆无金玉珍玩装饰,发间的五股丝绳及腰间的宫绦、披帛,都随她舞剑的动作而飘动。
柔槿经这几日习来,舞剑技艺比之昔更盛,但却未刻意去仿顾钰仪做剑舞时的清冷凛冽之姿,而是多了柔美明媚之态,再由她改编几处,已是自成一派了。
漫天菊瓣皆为她添妆,她一执剑于花丛中,人比花娇,花亦成了她的陪衬。一柄蔷薇软剑被她一招一式用得炉火纯青,融在舞中,更是精妙。衣裙随她动作而动,轻风拂过更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太后间道:“那是谁?”沈嬅只得遣了人去,太后复又看向周衍。
周衍目光自柔槿舞剑之姿再挪不过去,片刻方回过神来,“想来应不是普通宫女之辈。”说罢,他又吩咐陈立去看,“今日可有娘子缺席?”
沈嬅知他素来多疑,但自己又不便去说,便问:“官家觉着她舞的可好?”她故意不提钰仪,却句句离不开她。
周衍放出望去的目光探向太后,“孃孃觉得呢?”复又看向沈嬅。
“好。”太后拊掌一笑,“官家能有如此的嫔御是官家之福。”
说话间,柔槿负手而来,她一面握剑,一面行礼,“臣妾才人叶氏见过太后、官家,见过沈娘子。”周衍挥手命她起了,问道:“今日不在筵席之上,跑来这里做什么?”
柔槿敛衽一福,恭谨道:“臣妾原本身子不适,已经告了假,但心里记挂着官家,便在此做剑舞一首,遥祝吾皇生辰安康,万寿无疆。”
周衍笑道:“有你祝,朕一定安康。”他又复道,“沈爱卿觉得要赏她些什么才好。”
“臣妾与行瑗、姐姐皆为三年前入侍官家,如今臣妾与行瑗已身居高位,总不好厚此薄彼,官家若是要赏,不妨便全了惩戒这一点私心罢。”她朝周衍敛衽一福。
“孃孃呢?”他又问太后。
太后道:“不如便依沈娘子所说,升迁叶才人的位次。”
如此,周衍说:“那便迁叶娘子为美人,也算是你与章美人同喜。”
他侧首,余光瞥见沈嬅今日精心修饰的容颜,不觉称赞,“今日这妆容极衬你的气色,这衣裳也好。”
沈嬅惊异于他忽地这般说,徐徐道:“臣妾今日作‘桃花妆’,又与官家昔日为臣妾所作略有不同,官家不妨细看。”
周衍遂依她说,注目细细打量良久。灿然笑道:“确有不同,却又更好看些。”
他携过沈嬅的手,掌心中的温度缓缓传入她的指间。“手这样了,回头得记得添个手炉。”
“谢官家挂念,臣妾下次一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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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黄金缕”原为饰品,本文将其杜撰为一种画额黄的胭脂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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