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达本想说,不过你让我杀谁呀?那个人根本就子虚乌有,你让我到哪里找他呀?
但是,话到一半,他还是止住了。
林冲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你还怕衙内不讲信用戏耍咱们兄弟不成?难道现在就要衙内和咱们签字画押交割清楚,不成?”
林冲这话句句好像是说给鲁达听的,可是高衙内听得出来他全是说给自己听的,他是不放心自己,怕自己说话不算数。
高衙内陪着笑脸说道:“林教头,鲁提辖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我看这样吧,咱们就现场签字画押把事儿给办了,然后鲁提辖可以放心地去办事,你看这样好不好?”
林冲一脸歉意地看了高衙内一眼,“衙内,这样真的好吗?”
高衙内当然知道这个家伙是跟自己假客气,咬着后槽牙说:“好好好,我看这样最好,来人呐。”
外边候着的平盛快步走进来了,“老爷,你有什么吩咐?”
“去账房把紫阳街的那间’长生当铺‘的契约、账本什么的全拿来。”
平盛小跑着出去了,不大一会儿就把所有的东西全拿来了交到高衙内的手上,高衙内把这些东西全部交到林冲的手上,又叫平盛拿来文房四宝当场写了字据,双方按了手印,交割完毕。
林冲把东西交到鲁达的手里,向高衙内拱拱手,“衙内,叨扰多时了,我们兄弟这就告辞,对了,那个外乡人的事,衙内大可以放心,我兄弟一定办得干净利落,神鬼难知,告辞。”
说罢,带着鲁达离开了高衙内的府第,骑着马回了家。
二人回到林冲家以后,林冲把手上的东西交到贞娘的手下。
那贞娘是个识文断字的人,她一看这些东西顿时傻了,呆呆地看着林冲,半天才说出话来,“官人,这些东西……你是如何得到的?”
林冲得意地一笑,“就是我兄弟二人刚才三言两语跟那高衙内说了几句话就得来了,哎呀,我这嘴都说干了。”
贞娘忙不迭地去倒了杯茶,双手递给林冲,由于太激动,她的手还哆嗦着。
林冲看她嫩白纤细的小手,不由得伸手去捏了一下,眉眼闪烁地说:“娘子这双嫩手以后就不用辛苦操劳了,在家里管管账,收收金银就行了。”
贞娘羞涩地收回了手,“官人,你到底是如何从高衙内那里弄来这间当铺的呀,会不会吃官司呀?”
林冲得意地看了她一眼,“娘子,你尽管放心好了,咱们不但不会吃官司,咱们还给高衙内卖了大大的一个人情呢,不过呀,这件事还是多亏你告诉我那条金子的来历,要不是你,我还真想不出这么妙的计策来呢。”
“金子,什么金子呀?”
“就是宋江送给我的那十两官金我呀,你不是跟你说这种金子小户人家是不能有的,非常有可能是那十万生辰纲的赃物,这不,上次付那家布铺的钱时,我就把这条金子混在那些铜钱里给了高衙内,今天,我们兄弟二人去吓了他一下,他就把这个当铺给了我们。”
一旁的鲁达好奇怪地问:“贤弟,当时送那些钱时,为什么高衙内没发现那条金子有问题呀?”
林冲看了他一眼,说道:“像高衙内这种人最喜欢在咱们面前摆谱充大了,他怎么会那么仔细地查看那些钱呢,一定是手下的小厮收的,而且当时我为了不让他们发现,才把故意把拴钱的绳子给剪断一半,在给付时又暗中给弄断了,这些铜钱一散,正好盖在那条金子上,这不就给掩盖了过去。”
鲁达不由得挑起大拇指,“贤弟,您这一手真是高呀,愚兄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林冲哈哈大笑。
盘下了这间当铺之后,林冲取“义行天下”之意,把当铺改成“义行当铺”,并雇了几个伙计和一个掌柜的,欢欢喜喜地当起了东家。
这一日,林冲坐在当铺里的一把椅子上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