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官人,就算咱们盘下布铺,且不说要雇个伙计,还要有些余钱日常支应,这些钱到哪里弄呀?”
林冲掏出那根金条指了指,“向它要就可以了。”
贞娘也不免奇怪地问:“官人,向它怎么要呀,到时候这金子已经在人家高衙内家里的银柜里,不是咱们的了。”
林冲瞥了她一眼,不由哈哈大笑兄弟二人出了家门,来到高衙内家。
高衙内正在家里和小妾李秀月说话儿。
李秀月的堂妹李师师过些天要来住几天,两人商量着安排李师师住哪个房间,安排哪个丫头、婆子侍候。
高衙内早就听说李师师天姿国色,不是一般的美貌,听说她要来家里住,一时美得忘乎所以,盘算着如何把李师师弄到手里。
两人正商量着,小厮平茂进来禀报说林教头来了。
高衙内这才想布铺的事,不由得一阵的恼恨,可是因为林冲也来了,他不得不让平茂请他进来。
事已至此,高衙内心里虽说百般的不情愿,可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他只能是打牙往肚里咽。
林冲坐下寒暄了一阵,从身上那个装钱的袋子拿出来把里面的钱全部倒了出来,有铜钱,有银子,还有那条十两的金子,让高衙内一一过目。
金子只有一条,十两,铜钱是十贯也不用数,只是那银子都是些散碎的银子,得用秤来称。
高衙内叫平茂去拿秤来当着林冲的面称起银子来,林冲上前帮助平茂称银子。
称好了之后,平茂去拿了个装钱的小箱子准备把这些钱钱部装进箱子里。
还没等平茂动手,林冲首先拿起那十贯铜钱,他手上暗暗地一扯,那串钱的绳子一下全部了,散成一堆的铜钱一下把那些银子和金子全盖上了。
林冲不好意思地对高衙内说:“衙内,你看,你看,真不好意思呀,给弄断了,要不要再重数重称一下呀?”
高衙内恨不能他马上离开,他摆摆手,“不必了,刚才不是已经称过数过了吗,咱们是自家兄弟,不用那么认真,平茂呀,收拾起来。”
林冲帮着平茂把那些铜钱、银子、金子全装进那个箱子里。
平茂问高衙内这钱送到哪里,高衙内让她送到大奶奶夏婉秋那里收着,并让平茂把一间布铺的契约文书等物拿来,平茂点头去了。
不大一会儿,平茂把契约文书等物拿来,双方签了约,按了手印,交割完毕。
林冲对高衙内拱拱手说:“这次多谢衙内周全,有时间到家里去,让内子炒几个好菜,咱俩好好喝上几杯。”
现在一提起贞娘,高衙内像老鼠遇上了刺猬,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占便宜的心思了,巴不得眼前林冲这个无赖马上从自己眼前消失。
他拱了拱手,“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那我就不留林教头了。”
林冲和高衙内又拱了拱手,辞别而去。
第二天上午,林冲到街上办事,见鲁达急冲冲地向他走来,“贤弟,出事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呀?”
鲁达把林冲拉到旁边一个僻静处,“贤弟,你昨天不是收了宋江的十两金子吗?”
“是啊,还是大哥你劝我收下的。”
“坏啦,坏啦,这是赃金,我昨天才从一些刑部发下来的通缉文书中看到那个刘唐是抢了那十万生辰纲的嫌犯,刑部的人正在到处抓他呢,他给宋江的那些金子很有可能是赃金,你得马上把那十两赃金扔了,不要让官府的人查到!”
林冲笑着问:“要是被查到了会怎么样?”
鲁达说:“少则充军发配,重则砍脑袋,你还是快点把那十两金子扔了吧。”
林冲摊了摊手,笑着说:“大哥,你说晚了,现在这十两金子已经不在我手上了。”
“啊,你花出去了?”
“是啊,你花到哪里去了,快点去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