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金子说:“贤弟,金子且包上,我们先吃酒。”随即叫来酒保让再拿三壶酒来,又叫了几盘牛肉,菜蔬果子之类,亲自把盏给刘唐倒了几杯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刘唐抹了抹嘴,把桌上金子包打开,正要再取出金子给宋江。
宋江慌忙拦住道:“贤弟,你听我说:你们山寨刚立,正是要使用金银的时候,宋江家中也有几两银子,这些钱且放在你们山寨里,等宋江何时缺少钱,再叫人去取用。”
刘唐急道:“哥哥,晁盖哥哥来时再三嘱咐小弟,一定要让哥哥收下,哥哥不收,晁盖哥哥定会怪罪小弟不会办事,所以,哥哥还是收下吧。”
宋江想了想,从包里取出一条金子,“那愚兄就收了这十两,余下的你带回去吧。”
刘唐还要再劝,宋江说:“这样,我写一封回信给你,你回去交于晁盖哥哥,他一切都明白了。”
说着,吩咐酒保拿来纸笔,刷刷点点写了一封信,交给了刘唐。
刘唐是个直性的人,见宋江如此推却,知道他是诚心不要想,于是就把剩下的金子和宋江写好的书信重新包了起来,站起来向宋江拱了拱手,“既然兄长有了回书,小弟这就连夜回去复命。”
宋江点了点头,又从随身的招文袋里取出十两银子递给刘唐,“贤弟,你一路风尘,这点银子多买些酒肉吃,不要太过辛苦”
刘唐推辞了一下接了银子,又要磕头拜谢,被宋江一把拉住,携着刘唐的手,小声说道:“贤弟保重,愚兄有些酒醉,不便远送,就此相别。”
刘唐会意,又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剩下的三个人重新坐下来吃酒。
又饮了几杯,宋江顺手把桌上那条金子塞到林冲的手,热情地说:“宋江与林教头初次见面,宋江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条金子权且当做见面之礼吧。”
那条金子黄澄澄,沉甸甸的,还刻着一些漂亮的人物花纹,非常得精致漂亮。
林冲当然知道这条金子在宋代值多少钱,初次见面,也不算太熟,不能收人家这么重的礼,何况他打心里烦宋江这种口假仁假义的装B犯德性。
他连连推辞,把金子推回去。
宋江又给推回来。
两人你推我推了几个来回。
一旁的鲁达劝道:“贤弟,既是公明哥哥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公明哥哥向来如此,仗义疏财,那是天下闻名的。”
宋江笑着点头,“收下,收下,来来来,我们兄弟再吃几大杯。”
林冲也就没再客气,把那条金子收下了。
三个人吃到傍晚时分,都有了八分的醉意,这才拱手作别。
林冲回到家,贞娘先给林冲倒了杯热茶,又扑打掉他身上的落雪,关切地说:“快快快,里屋里暖和,官人去里屋歇息吧。”
贞娘搀着摇摇晃晃的林冲进了里屋,里屋生着个火炉,整个屋子暖洋洋的,还飘着一股幽幽的香烛味儿。
原来,在墙上挂着一张道教正一派祖师张天师的画像,画像上张天师骑着一只老虎,手里拿着一把宝剑的画像,脑后有一个光圈儿。
下面是一张小供桌,桌上供着香烛果品。
最奇怪的是:房间里竟然摆着两张床,一南一北。
贞娘指着北面的那张床说:“官人,我刚刚给你暖过床了,你先歇息吧。”说着,她坐到南边那张床上,拿起一件衣服低头缝补了起来,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林冲脱衣服时,发现贞娘故意把脸扭向一边,一脸娇羞,头低得很深,一副还出阁,没见过男人当面脱衣服的纯洁小姑娘模样。
“当啷”一声。
宋江给的那根金条掉在地上,林冲弯腰拾起来,扔给贞娘,“这金子你收了。”
贞娘拿起那金子看了一眼,微微一怔,一脸的紧张,问:“官人,你这金子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