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赶过去了,现在你先休息一会儿,到点了我会叫你的。”
刑杰森没说话,我还想劝两句,但姜涞用眼神制止了我,然后他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出了房间:“让他自己待一会儿。”
只有几个小时就要出发回去了,姜涞就拉着我在楼下的大厅里坐下来,避开了刑杰森他才跟我说实话:“情况很糟,伤着头了,估计……很难醒来。”
我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来消化这件事,最后才不敢置信地问:“植物人?”
姜涞点点头,“这估计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杨子婷第一时间打给了刑杰森,拦都拦不住,他现在心里肯定很难受,所以我才让你别劝了,这种事没有人能跟他感同身受,说再多都没用。”
这杨子婷是不是有病啊!这是好事吗?至于这么着急,像报喜似的告诉他吗!不告诉他,至少这一路上还可以有个希望啊!
我叹了口气。
姜涞把我揽进怀里:“你身体本来就不好,高原反应又这么严重,怎么还非要到这里来?你看,刑杰森骗他妈妈说是出公差,结果被杨子婷戳穿了,他妈追过来的路上出这种事,你肯定又要自责,但是嘘嘘,这事儿跟你没有关系,是他们母子之间缺乏沟通,还有杨子婷在中间乱出主意,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在这件事上他的态度跟我哥当然是高度一致的,我现在只觉得冷,努力往他怀里缩了缩:“你说……刑杰森会不会很自责?他会不会……”
“不会,”姜涞斩钉截铁地打断我:“他是个成熟的男人,出了这种事当然要打起精神来处理,如果连他都逃避,那他们家怎么办?”
我闭上眼睛,整个人都开始抖起来,姜涞发觉到,立即揽进了我:“没事的,相信我,这不是还有我们吗?我们都会帮衬他的,没事的。”
姜涞看着时间叫醒我,我一睁开眼就看见刑杰森目光呆滞地坐在我们对面,见我醒来他就起身:“其实我可以先走,你们不必着急。”
“说什么呢,”姜涞已经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不管什么事,都有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你也不要太着急了。”
刑杰森点点头,再没说什么,率先走出去。
全程无话,刑杰森明显精神有些不济,一个人单独坐在一边,姜涞问我:“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我从布达拉宫回酒店就一直不太舒服,睡醒了他才刚挂完电话,然后告诉我他妈妈出事了。”
他放低了声音告诉我:“我的车停在机场,一会儿先送他去医院,你就不要上去了,我直接送你回家。”
这个情况我出现在那里,刑杰森也不好跟家里人交代。
我刚要点头他就继续说:“宋楚晨夫妻俩都知道这件事不能怪你,但是杨子婷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刑杰森上去也有场硬仗要打,这时候就不要跟上去给他找麻烦了。”
“好。”
到了医院门口,刑杰森下车前特意看了我一眼,我被他看得有些难过,坐直了想说点什么,然后他就开口了:“沈一舟,再见。”
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多少次他气急的时候都会这样连名带姓地叫我,可是从来没有一次是用这么伤感遗憾的语气,我被他这句话说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是在认真严肃地和我道别。
他下车之后,姜涞把车停在原地很久,我哭得眼睛都开始模糊了,他才终于忍不住开口,说出来也不过三个字:“别哭了。”
然后我哭得更厉害了。
他再也没劝,任由我继续哭,后来他大概实在是受不了了,点燃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一口,我闻到烟味呛住了,他很快就掐灭,这次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开车了。
天气已经开始暖和起来,开着车窗迎着和煦的春风,我渐渐的缓过来了,其实这世上的爱情,无非就是两个结局,不是大团圆就是残缺了,比起那些反目成仇或者生离死别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