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每次到这种时候,都不是刑杰森陪在我身边呢?
姜涞不放心,担心我烫到手,一直在后头指挥:“你手要托住下面,这样很容易烫到的。”
我努力吸了吸鼻子,想把心里那股酸涩给压下去,然后就听到他在后面提醒我:“千万别把鼻涕滴到碗里去了啊!”
“……”
端出来之后我们来面对面沉默地吃饺子,一碗很快见了底,为了抢夺盘子里的最后那个饺子,我俩用筷子大战了三百个回合,最后被他抢过去,可到底还是落在了我碗里。
姜涞一直陪我到初三才被我强行赶回家去,刑杰森过年期间也只给我发过一次短信,对此我是理解的,神经衰弱下我还一度给我哥打电话,问他是不是有必要去找人给我算算姻缘,看看怎么就能坎坷成这样。
纪柏尧先生向来不信这些,当即就表示我真正应该去的不是算命摊子,而是神经病院,如果我真有这方面需求,他可以在追到我纪太太之后一起去探望我。
我并没有被他的冷笑话逗乐,忧愁地问:“王阿姨到底不喜欢我什么呢?她不告诉我我怎么改呢?”
“你又喜欢刑杰森什么呢?他现在身上还有那些让你心动的东西吗?”
好吧,这些都是没办法解释清楚的事。
“一舟,你认为爱一个人是像你现在这样,一再否定自己去迎合他的亲人?他喜欢你什么?那些他喜欢的,你是不是正在弄丢它们?”
我哥也是在爱情里受过伤的,总结起道理来那是一套又一套,我说不过他,只好转头去找姜涞。
比起纪先生,姜涞的安慰方式要温和得多。
“我妈年前去医院看刑杰森他妈妈的时候,她就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既然她非要用住院的方式来牵制住儿子、不让你们继续交往,那你又何必非要在这个时候去触她霉头?”他有条不紊地说给我听:“还有三天就是初八,你也该收收心回公司工作了,只有你足够强大,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才有能力去守护你想守护住的东西,比如说爱情。”
“那刑杰森……”
“他的工作室出现问题根本是迟早的事,但偏偏出现在你和他去香港的时候,他妈妈对你本来就有偏见,现在当然就更要把责任全都推到你身上了,刑杰森再怎么解释,也得他妈妈肯相信才行,你们都是成年人,有些事必须看清楚,当你一事无成的时候,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先把该做的事做好,再去想儿女情长的事,”他叹气,“我这里得到的消息是,年后我们风行和宋氏的合作案,现在宋楚晨已经交给刑杰森负责了,他已经开始面对现实,你也不能再颓废下去了。”
这回我结结实实惊讶了:“他回宋氏了?没听他跟我说啊。”
以刑杰森的骄傲,他就算去小公司应聘也不会再回宋氏才对,就算被他妈妈逼着回去,肯定也是极度勉强的,可他前几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也没听出他情绪有多差啊。
姜涞安静了好一会儿,我心里惦记着刑杰森的事,想早点挂了打给他问问,但才刚说了句“我先挂了”,姜涞就开口了:“先别挂。”
“还有事?”
他的语气里带了很浓厚的无奈,似乎不太想说,但终究还是开口了:“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标榜过自己有多无私,嘘嘘,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从没有求过你什么事,今天我想求你一件事,你肯不肯答应?”
事实上,他一开口我就在心里暗叫不好,姜涞这人平常说话都是真真假假的,你也弄不清他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但他今天都说出“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话来了,居然还开口求我,没说什么事先问我答不答应,我就知道,这事肯定会让我很为难了。
我张了好几次嘴才终于问出来:“什么事?”
“给我一次机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