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还是忍气吞声地跟着姜涞到了“为他准备好的房间”,他见我一脸鄙夷就知道我不喜欢那位大妈了,好脾气地安慰我:“今天是因为管家出去办事了才让她接待的,平常家里的事都是管家在负责,纪伯伯也一般都是护工负责照顾,你不会经常见到她,放心吧。”
“我记得你说很久没看过我爸了才一起过来的,”我不解的看着他,“但你现在这架势,主人意识比我还强烈这是什么情况?”
他笑笑:“是挺久没见过纪伯伯了,不过一舟,你自己算算多长时间没来看过你爸爸了?我再久没来,应该也比你来得要勤快些。”
这情况我真是看不太懂了,“你意思是,你以前真来过?没听爸爸说过啊。”
他帮我把行李平摊开,蹲在地上替我收拾,闻言不是很在意地耸了耸肩:“我来看纪伯伯是我们之间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
“……”
等他熟练地把我的行李分门别类收拾好放进衣橱里,然后才过来拍拍我的肩:“你先休息一下。”
这是要走的架势啊,我下意识拉住他的手:“那你呢?你去哪儿?”
“我还有点事要办,办完就回来,”他看看表,“时间还很充裕,你可以泡个澡好好放松一下,精油在浴室第三个抽屉里,是你用惯了的牌子,泡完澡好好睡一觉,我回来就叫醒你,放心,我肯定能赶在纪伯伯醒之前回来。”
他这么一说我就安心多了,听话地抱着换洗衣服去浴室了。
我蹲在地上望着抽屉里整整齐齐的精油瓶子发了好一会儿呆,确实是我习惯的牌子,也是我平常用得比较多的几种,这绝不是我哥能帮我准备的,也不可能是爸爸这里的管家,更不可能是刚才那位对我明显不太友善的生活助理,但我确实没有想到,姜涞会注意到我生活这么细节的东西,还能这么用心地替我在这里都准备齐全。
他到底是怀着什么样一种心情在替我做这些事呢?
直到在浴缸里躺好,我脑子里还不是那么不清明,姜涞不知道办什么事去了,我是真没想到他竟然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来看过很多次爸爸,跟他对比之下,另外一个更应该做这些事的人,此刻我却根本不知道他身在何处、在做什么。
手机在下飞机的时候就开了,我哥也很及时地打电话过来确认了通信的畅通,那么昨晚那个还没说完就被中断的电话,刑杰森是不打算再跟我说下去了吗?
哥哥一直觉得姜涞比刑杰森更适合我一些,也跟我说过一些所谓的理由,我听的时候非常不屑一顾,但坐下来仔细想想,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到想跟他共度余生的地步,是肯定会提前考虑到婚姻的,而婚姻并不仅是两个人的事,还事关你的父母、你的其他亲人,你们两方的整个家族,他如果真的有心,就会提前考虑周全所有事,而不是整天坐在家里,想他要到到什么高度才能给你想要的生活。
物质条件并不是不重要,而是没有对你的用心来得重要,哥哥告诉我,门当户对的重要性只体现在成长环境上,如果你们家庭条件相当,从小养成的价值观就会比较贴近,但你反过来想,如果连你自己都不喜欢优越的物质带来的这种生活环境和氛围,是不是找一个家世平凡又普通的另一半更加轻松自在?
那个时候我没听懂他的意思,现在想想,其实哥哥比我更懂得刑杰森这么多年一直对我若即若离的心理,他确实就是认为自己的家世背景配不上我才一直不敢接受我的,哥哥都知道我并不喜欢和享受优越的物质条件给我营造出的生活环境,甚至因为沈氏出事那时候尝尽的人情冷暖而对现在人人都欣羡的身份有些抵触,但是刑杰森并没有发现,他并不在意我的真实想法,相反总在为这些我并不在意的东西拼搏努力,根本没有考虑过,为了这些我并不在意的东西放弃和我相处的时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