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圈心情也平定了,林宁才回屋坐在箫泽旁边,就这么看着他。
箫泽放下书本,朝她笑了笑,捏捏她的鼻子,“看着我干什么,我没把岳父的话当回事,我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箫泽是个绝对有清晰目标,心志坚毅之辈,轻易不会别人所左右。
“对不起,我爹不该那样说你,他只是为了得到院子,为了脸面故意拉踩你的。
当初结亲他就很乐意你,是为了你的功名能护着我们全家,要不然他是不会让我把那么多钱都带走的。
现在又反过来说你……其实就是自己脸面过不去,家里的产业也是我娘靠刺绣赚来的,他自己赚得也不少可也买不了这么多产业。”
“我知道。”
箫泽面带微笑,林毅这样的其实打心里瞧不起,不能放在明面说而已,和是否有学问真不相干,而是他做事让人瞧不上。
“他这人啊,蛇鼠首尾两端,变脸变得快,以前看着我娘和我受气,是要靠我三叔的功名来护着我娘。
他明知道我三叔对我娘也动过小心思,不然为什么让我娘给他洗内裤呀,他哪可能不知道呢,装不知道而已。他也知道我三叔不敢不会不能,因为要靠他赚钱供养。”
以前没想明白的事,林宁成亲以后也就明白了。
男人就像雄狮,很在意领地,如同男人在意自己的媳妇,对别的男人的目光饱含什么意思,一眼就明白了,又不是缺心眼咋会不知道。
“……”
箫泽也替章氏不值得,可身处在章氏的位置上,林毅也是她能找到的最好的选择了。
逃荒的难民很不容易的,因为林毅娶她才能落户林家村。
章氏母女的逃难的路引都是刺绣的钱买来的,十分艰难。
“你娘不容易,她也尽其所能维护你了。”
箫泽说了句客观公平的评价。
“我不怨我娘,却无法真的接受我爹。”
林宁能理解章氏委曲求全的苦。
“算了,过去的事让它过去吧,你有我呢。”
箫泽把她搂紧怀里坐在自己腿上,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
“泽郎,有你在真好。”
林宁靠在他怀里感到很安心。
“傻瓜,你是我的宝贝。”
箫泽这辈子也就爱了林宁这么一个女人,对她也是第一次动情,追得很艰难,生等了快三年才能圆房,自然十分珍惜彼此的情分。
“你说我娘会不会和我爹和离呀?”
“不会,岳母特别聪慧,也很能忍耐,她吃的苦是你想象不到的,审时度势比你要厉害,这是磨难后的阅历给她的直觉。
岳母大人是亏在了家世上,没能好好地认真上学,但本身她十分地敏锐聪慧,且很低调知道做人不能张扬,这些年的安稳也是她隐忍委屈,低调换来的。
”
箫泽很客观地评价章氏。
“我有时候觉得我娘嫁我爹真是委屈了。”
“你娘选你爹也是最好的选择了,她身份太低了,长得又太好。
你爹么虽然自私懦弱可也没啥大本事,按照村长爷爷的话说,翻不出大天,能力有限。
你娘不会和离的,和离就会影响孩子,她是个好母亲,为了子女她愿意低头弯腰受多大委屈都愿意。
”
箫泽对章氏看得很清楚,那样虐待她都忍了下来,无非是为了林宁这个女儿。
现在有了儿子,以后也有孝顺的人了,章氏就更不会轻易改变现状。
“嗯。”
林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古人的婚姻想和离特别艰难,没有大错是不能轻易和离写休书的,乌纱帽都给你摘掉。
写休书必须有七出之条,就是犯了这七个大错才能写,否则免谈,除非你不想要前程了,越是有功名有家底当官的人家,就越在乎脸面和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