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林宁给了钱,这一个多月还真消停不少,就连箫老太太也不为难她了,虽然经常做出奇怪的嘴脸,大概看不下去林宁事多吧。
“小宁,你一天要洗几次呀,这烧水也要柴火呢,你怎么又洗澡啊。”
林宁爱干净,不可能十天半个月才洗一次啊,两三天洗一次这就是极限了。
在县城宅院里都是隔一天一次,天热就天天洗呢。
在马家住着都是两天一次,人马爷爷啥也没说,李氏和秦氏其实也是这么洗的,男人就给弄柴火去,从来不吭声。
“我男人不是捡了柴火么,不洗多脏啊。”
林宁哼了一声甩手进屋了。
箫礼听见了,进屋拽了弟弟出去了,没一会回来了,一人一大捆柴火扔柴房了。
“柴火不够我去捡,一点小事咋呼啥呀,又不是烧金子了。”
箫礼说完又拿了水桶去打水了,其实挺方便的,箫家自己院子里有井口,当初有钱的时候自己花钱打的井口。
箫泽最像谁,不像他爹,像老爷子,精明内敛都在心里呢。
箫礼俩兄弟把水缸打得满满的,老太太气得拿鞋底拍孙子。
“你胳膊肘咋往外拐呢,我为了谁?”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算计嫂子的嫁妆,奶奶,你们替我们兄弟俩的脸面想想,你看她三叔是个什么下场,我告诉你,林三叔去西北苦寒之地了,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族长爷爷亲自告诉我们的,就是为了敲打我们,少琢磨歪门邪道,人家姓林还能留条命,你也姓林啊。”
箫礼可不管那些,这是他亲奶奶,不像箫泽多少隔了一层,亲孙子啥话都敢说。
“啥?”
“你问问我嫂子,我哪句话说谎了,你以为我吓唬你?”
箫礼指着嫂子问了。
林宁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哦,你说我三叔呀,被我爷爷送到西北种地去了,回不来了。
他败坏林家村名声,念在姓林的份上,留他一条命,再有下一回就直接弄死。”
箫老太太打了个哆嗦,要是别人说这话,她未必怕你,她男人也不是个善茬。
可林村长说这话就要认真琢磨了,这是从战场活着回来的人,杀伐果断很厉害,手里有不少人命。
林村长年轻时被抓壮丁,不过比较幸运,人也聪明,去的时候战事已经快结束了,五年就回来了。
用当军士的钱回村买了地,这番历练让他为人精明果决,杀伐果断处事也公平公正,有手段,推他成为了村长。
林家宗族的儿郎都怕他,心黑手狠护犊子,睚眦必报。
为啥林宁威胁三叔还能被原谅,老爷子觉得她有林家人的根骨,狠辣决然,把她看在眼里了。
“我嫂子在林家村是有祠田的,你动了她,族长爷爷会怎么收拾我们,你想过么,安生日子不过,非得闹腾得家无宁日。我还没考上秀才呢。”
箫礼败北心里是非常失落的,前儿箫泽和他们兄弟好好恳谈了一番,算是认真交心坦诚交流。
让俩兄弟很佩服,也清醒了很多。
箫老太太被怼得脸红脖子粗,好半晌说不出话。
“你咋跟你奶奶说话的,你翅膀长硬了是吧。”
老二媳妇一把拽过儿子狠狠拍了一下。
“你也没出好主意,你瞎出馊主意小心和我林三婶一样的下场。不是自己的钱,咬手,我们占尽了便宜,我活该遭报应,考不上秀才。”
箫礼心里有委屈,也有失落,有考不过的难堪和压力,也有骤然清醒的怒,还有对父母吸别人血的难堪。
然后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兄弟,别人能骂,自己却不能,他只能骂自己活该遭报应。
“你这个浑蛋崽子,你说什么?”
老二媳妇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没什么比儿子都埋怨自己更让她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