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头,他肯定不能也这么撂挑子就跑。
在部队里待得时间长了,服从命令为己任的觉悟,他可是比建军深厚太多了。
陈英红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事儿。
但这时候也明白情况不对。
立刻追出了大门,去找胖子说说话,安抚一下他的情绪。
林志生这时候站着也不是,坐下也不是。
心里正纠结如何开口呢。
陈开河却是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直接依靠在了沙发上,冲着他摆摆手。
“行了,坐下吧。”
“你虽然不说,但你心里和他刚说的是一个意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从让你们和那个孙禅林打交道开始,你们心里就憋着火呢。”
“怪我这个当首长的,那么大的官儿,还解决不了你们手里这点小麻烦,处处让你们受委屈吃亏,对吧?”
林志生闻言,刚想开口否认。
可见到老首长那尽显疲态的模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缓缓坐下。
“不瞒您说老首长,从那之后,您的确是也不给我们什么指示了。”
“我和建军做这个贸易公司,刚有点苗头,准备大操大办,这个钢料的买卖,可是能决定生死的关键一步。”
“去山钢的厂子,本以为是咱们国营老厂子了,规模也大,实力也够,肯定是十拿九稳的。”
“没曾想连个技术员都没见到,就被他们办公室总经办的人耍了一通。”
“别说建军了,就算我心里也有火气,要不然建军自己也跑不出来啊,就他身上那乱晃悠的大肥肉,早就成了懒肉了,打架他是没那个本事的。”
陈开河轻哼一声,不过脸色已经放开了许多了。
只是眉宇间有一股郁结之气,明显是有什么烦心事。
“行了行了,这是事我也不怪他,的确是最近闹了太多麻烦,我处理起来也是焦头烂额的。”
“建军说的也有道理。”
“你们做的也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这如果真是老毛子那边某个重要造船厂用的特种钢边角料,对咱们国内的一些计划和发展是很有帮助的。”
“刚刚也是我说话着急了,没说清楚。”
“但是这笔买卖,只要你们还在国内,还就真的必须要和山钢做,因为大量进口钢材,是需要指标的。”
“这个指标,在东北,只有山钢有,而且还是可能涉及军工秘密的特种钢,你们私人倒卖,很容易被盯上。”
“虽说是开放了经济环境,但你们也要明白,从问题里走出来还没几年,背地里多少人如果知道你们这笔买卖的油水,那什么帽子都能扣下来!”
“尤其是这次你们还打了人,落了把柄。”
“真的被有实力的人盯上,光是打架斗殴,盗窃机密这两个罪名就能给你们两个抓进去起码关个十年八年的。”
“这事儿,一开始是我保守了,介绍信也开得敷衍了点,本意呢,是想要低调行事,不被别人察觉。”
“毕竟我在这个位子上,那就是一个苍蝇盯着的蛋,一旦被人抓住把柄,顺藤摸瓜,你们两个就是再干净,也能成为别人说话的靶子!”
“更不要提,我在办公室里亲自接起山钢那便来的电话,听说了你们干的事儿,真是气得我恨铁不成钢,你们就不明白我这么低调的意思?”
“做买卖也好,做生意也罢,该低调就低调,该装孙子就装孙子,起码这两三年内,在我和省里把这块当口的工作抓牢了之前,你们不能给我出任何幺蛾子!”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不计较,但你也要让建军他明白,这里的面水很深,你们不再是以前随便换点货,发点财的倒爷了!”
“我要的是,两个正儿八经能做大买卖,撑起贸易工作的大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