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啊，还是留着给有缘人吧。”
说着就叹气起身离开了这里。
老头也不在意，继续吧嗒着老旱烟，眯着眼睛。
午后的阳光，倒是让人没那么冷。
看着这老头惬意的样子，不像是好讲价的，原本围观的几人全都叹气作罢，摇摇头走了。
摊子前面只剩下林志生还蹲在那里若有所思。
一老一少也不搭腔。
就这么沉默了片刻。
林志生摸了摸兜儿，这回出来是带了一些钱，但也没多少，在哈市买特产都花的差不多了。
刚刚买鞭又花了几块。
现在，只剩下五块多了，显然是不够买老头这两棵宝贝的。
但犹豫片刻，他蹦出一个想法。
突然轻笑一声。
“大爷，你说你能保存这两棵草药活到冬是独门绝技，祖上传的对吧？”
“就是大棚呗，我看没什么稀奇的。”
老大爷闻言，混不在意。
只是轻哼一声。
“后生，想要逗乐子，你换个地方吧。”
“这周围摆摊的我都认识，你要敢闹事，那边卖猪肉的是我外甥，左边卖裤子的是三闺女，右边卖旱烟的是我大儿子。”
“你掂量掂量吧。”
林志生尴尬的咳嗽一声，果然见到那几人的目光似有似无的在自己身上打量着。
但看得出，并没有恶意。
只是给这老大爷保驾护航，并非虚言。
“大爷，您这才是和我开玩笑呢。”
“我是好人。”
“我的意思是，我也有你这手艺。”
老大爷听了这话，分明是不屑的嗤笑一声。
“后生，风大闪了舌头。”
“满大兴安岭你打听打听，除了我老冯头有这手艺，谁敢说能让刺五加大冬天还挂籽？”
“歇歇吧。”
“要么拿钱买，要么痛快走，别耽误我做买卖。”
林志生不以为意，轻轻抚摸着刺五加的叶片。
心里却是早就已经想好了说辞。
“大爷，要是，我手里也有活到冬的老天麻，跟你换这两棵，你换不换？”
“保证比你的新鲜，还是透活，透新鲜的！”
此言一出，老大爷微微皱起眉头，叼着的老旱烟也不吧嗒嘴了。
“你放屁。”
林志生满脸无语，这老头还是个直脾气。
“大爷你别骂街啊。”
“我是今天的确想要，但听说您要价十块钱，我这没带够。”
“可巧了，我车上正好拉着新鲜的野生老天麻，至少也有十年往上了！”
“一样用黑土包着的，我祖上也传下了独门手艺，比您这个还厉害点。”
“就给句痛快话，我要是能拿出来，换您这两棵，您换不换？”
老头眯起眼睛，放下二郎腿。
俩胳膊肘架在膝盖上，认真的打量起面前这个年轻人。
“后生，吹牛你可就找错地方了。”
“不是我夸口，就是往后二十年，可着整个东北你扫听去，也绝对没人有我这两下子！”
“今天你要是能拿出来比我这还新鲜，发着芽的十年老天麻，这刺五加和轮叶党参都给你！”
“你要是拿不出来，身上有多少钱，你给我多少钱，怎么样爷们？”
林志生看着老大爷那树皮一样沟壑纵深的脸皮，轻松一笑。
“好啊，一言为定！”
“大爷你给我包上吧，我这就上车给你拿天麻，让你也看看我家祖传的手艺！”
说着，直接扭头往车上走。
老大爷吧嗒着烟枪，缓缓站起身来，眯起眼睛盯着林志生的一举一动。
他才不相信，有人能会他祖传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