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密匝匝的绿涌泻而来。
一大片雾影罩在了我们的身上,如同一个金钟罩,插翅难飞。股股鲜血与刺鼻的血味儿从地面悠然升起,慢慢地钻进我的鼻中。这个阵势再配上这股味道,我不禁感到腿脚发麻,无法动弹。那只拿着枪的手,好似也无力麻木如木条了。
“这次可真要栽在这里了!”我压着惊恐,试图平静说出,可是我自己都能明显感知到声音的上下战栗。这种大场面也不是未见过,想以前的红蛇群和蝎子大军都经历过,可当时并未有如此强大的从内心深处发出的深深战栗。
一阵似鸟鸣若蛇沉的声音压了过来。我赶忙将另一只手也附上了枪,我的双手有力地抓着那把小手枪。我有模有样的学着将枪举起,与视角平视,可在视线之下的枪在不停的抖嗦着。未开枪四起却又响起了清晰明亮的“突突”声。
“不……不要害怕,大……大胆地……”微弱薄细,无生气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我看向楚一臣,他的身上身下十分的耀眼,一大片一大片的红滩于那里。
看那一眼又使我更加迷茫。如果等下我也像这般躺在地上,会是疼痛还是……
未想完,三四只怪物已经飞了过来,我立马定眼看去,那种濒临的,迷茫的感觉俶尔升了上来。我举着枪,眼看着那些怪物的紧紧逼近,却不敢开枪,不会开枪。
当一只怪物扑向我之时,那一瞬间我下意识用双手挡住了脸——掩耳盗铃,自欺欺人罢了。利爪插向肉中,刺出肉泥的声音,热滚滚,粘稠稠的血液以及温暖的拥抱。我挣开了眼,眼前楚一臣整个人满身遍布的血淋淋,唯独他那副俊脸上一片惨白,毫无气色。
人若死了,还能复生吗?
我急忙抱住下坠的楚一臣,沉沉的,轻轻的,无力的。我缓缓地将他放在地上。再次举出枪,一枪射了出去,我本以为会中的,可……还是偏了。我自己也被这枪的后力带退了几步。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行?”梗塞之感在喉中不断卷袭着。以前的骄大自傲遇上生死大事之时,却又显得如此虚假,做作。
正当这时,一股冷气抱住了我,一双手也附在了我的手上,陌生的气息在我的身后拍打着。“会用枪吗?”磁性而富有魔力的声音在薄弱微光下响起。我心头一阵,说不出话,急忙摆了头。“好,把你给我。”话语未落,我的手被那人带动了起来,我的身体被他包围着。“碰”火花擦过枪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在了一只怪的身上。随即,那只绿倒了下来。男人带动着我转了身,又是一枪发了过去,又是一只绿倒了地。
不知多久,一条飞爪勾突然飞了过来,它灵活一转刺杀了许多怪物。而在这期中,两个人跑了过来,移走了楚一臣。我一眼便认出了那两人是三毛的人。而身旁又出现了一个女人,她的短发如利剑——吴羡。我微微别过头,不小心擦到男人的皮肤,那一刻我也看清了是冷颜。
心中的石头彻底碎落于万丈。“终于……终于等到你们来了。”股股暖流在脸颊上静静的,无声的流淌而过。
我们打了会儿,开出了一条道,便急忙罢战,跑向了未知之地。
楚一臣如木乃伊般躺在地上,他们说他还有些气息,只不过双腿是彻底的废了。我坐在他的旁边死死盯着他,可是他不会突然起来扯着那狐狸笑再喊一声“小太阳”。吴羡递给了我一瓶水,没有说话,她轻轻的擦拭着我身上的血迹。三毛的人在一旁问道:“二小姐,我们大哥去哪儿了?”我想起三毛,别过了头不敢直视他们,不知该不该说:“不知道。”
他们没有紧紧逼问。想必早是知道这一趟本就生死殊途。
“你这枪哪儿来的?”吴羡突然开口发问。我答道:“一个叫姜君的女人给我的。”“姜君?!”吴羡也震惊了一下,不过很快适应过来,继续道:“那人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