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耳畔充斥的不仅是“嗖嗖”的气流声,更有着身后“簌簌”的蠕动的爬响声。
“老板二……小姐……我们要泡多久呀?”三毛的声音在此间响起。应是气流的干扰,他的话传入耳边便显得不知所云。
不过我也大概猜出了一斤半两的意思,他的话是指“要跑到什么时候”。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当时下意识就想到了跑,以至于没有任何思考。我大喘着气,颤颤巍巍地吐出几个字来:“到尽头”。
后我不知三毛叫了句什么,只感受到那满腔的被疲惫压制的怒火喷发而出。
我不清楚跑了多久,他们也必不会清楚跑了多久,只知道我们在这无尽蜿蜒中后脚抬起,前脚便落了地,前脚踮起,后脚便踏了空。
“这样一直跑来不是个事儿。”楚一臣一个急刹,大喘着气。我见势也停了下来,问道:“那该怎么办?”他缓后,看着四周:“吴羡、冷颜他们不可能凭空消失的,这里……”他闭上了嘴看着我。
“是的。”这么一大群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了,“你是说这里另有蹊跷。”
“这个地方安置有陪葬品纸偶人,便不应该这么狭小。再者古墓再怎么说也应该有个主室,前室,后室……”楚一臣摸着墙壁道。
“嗯……”我看了眼四周,道:“楚一臣,你说小哥他们会不会留有什么记号?”
话刚说完,楚一臣立马转头看着我,一脸惊呆:“他们留记号!!那得要个八百多年吧。吴小姐呢,是个行事果断之人,她不会考虑任何后果,记号是绝不可能留的;而冷颜那人他们家族都是独立独行的,更别说他了……”
我一边听着楚一臣的滔滔话语,一边在四周寻找着什么蛛丝马迹,正当楚一臣再次重复“他们留记号,不可能。”时,我突然间在墙壁的一处发现了道用刀刻的一条指示标。这下,楚一臣得尴尬死。我调侃道:“你确定吗?那这是什么?”
我话音刚收回,两人便齐齐地凑了过来,楚一臣摸着刀痕,陷入了沉默。
这可真够打脸的。
“没事儿,刚才我就当你什么都没说。”我忍笑劝慰。楚一臣的指头顺着刀痕划了过去。“好了,咱们走吧。”
“等等。”楚一臣拦住了我们,“这是刘家的记号,这条指示标的意思不是顺着这儿走,而是……”楚一臣话未完,一脚踹在了墙壁上。
“碰”的一声,带来了一阵灰流倾贯而来。我急忙捂住口腔,质问:“你干什么?!”
不一会儿,眼前泥土逐渐掉落,一道石墙“唰”的一声被抬了上去。
眼前呈现出了一个水帘洞。我们相继惊叹。这是堵水墙,《墓淮注》曾写过“有千贯者,建墓,注水为墙。类之之矣不可摧,其实火药难破也。”古书上虽然对“水墙”一词有所记载,但真正上这水墙并没有那般神乎其乎,我们一脚便越了过去。
越过水墙眼前一亮,到处长着萤石。一点点,一星星缠绕在四周,就像置身于夜空之中。
“老板二小姐快来这儿有石梯!!”三毛在一块大萤石后喊着。
我们随即上前,绕过那块大萤石,只见眼前是一道上升的石梯,石梯看样子是人造的,并不是自然所形成的。石梯十分陡峭,一脚踩下去滑溜溜的,上面沾满了滑溜溜的绿色的液体。说实话,这石头上的绿色液体,特别像大型动物的……额……鼻涕。
“我们要上去吗?”我缓缓看向楚一臣,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应该要上去吧……”
……经过一番心理挣扎后,我们妥协了。我们将包中剩余的绳都捆在一起,一节一节的锁在我们的腰上。三毛充当前头,自然不是我们逼得哦!我在中间,楚一臣在后面。就这样我们开始行动了。
三毛的脚不知落了好几次,而我才敢小心翼翼迈出第一步,“这东西能踩吗?”“小太阳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