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远方,那处熙熙攘攘的人界中人开起了夜市,炊烟袅袅,热闹非凡。
晚霞余晖,暖暖洒落若然一身,绝美灵动的小脸明媚灿烂。
惬意之时,又不禁感慨万千:“只可惜六界之内,人界最弱,加之被天界压制,时间久了,奴性也被训了出来,想必有时活得也并非那般快活!好在人生短短几个秋,斗转星移,便又是下一个轮回,没有前世记忆,方能一直如此这般欢跃......”
“你说错了,他们欢跃,并非生命短暂,而是因为有爱,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兄友弟恭,相互扶持,密友情谊深泽,携手日同行,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道清润的声音骤然在耳畔响起,若然忍不住吓了一跳。
回首望去,惊然发觉身边站着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气度不凡,风姿俊秀,神韵独超,落日余晖之中,将这位性子清冷单薄之人,笼上一层烟火之气,更觉得往常更平易近人。
若然惊诧,连忙稳稳行礼:“若然见过太子殿下。”
却又止不住腹诽:造孽啊造孽,方才所言,怎的被他听了去?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还是不能随便开口吐露心声的好,不知道下一瞬被听了去的是人是鬼,是敌是友!
千熠眸光温浅,淡淡垂眸,望向面前行礼的若然,眸光停留在她发髻间一支通体晶莹温润的雪花簪上,道:“无须多礼。”
若然起身,不解道:“殿下怎会来此处?”
千熠神色淡淡,道:“我听闻你前日历劫成上神之位,怎奈修为不佳,差点儿殒命。你我好歹主仆一场,故此,我特地寻来,要送你一本我当初修习时整理的手札,正好给你研习一番。”
差点儿殒命?
她明明活蹦乱跳的!
若然嘴角抽了抽,随即,恭敬道:“多谢殿下,无功不受禄,殿下的手札,若然不能收。虽无殿下相助,不过若然有身为上神的父神与母神,倘若日后有不懂之处,若然可以去请教他们二老,若然修炼之事,就不劳殿下操心了。”
千熠神色依旧,淡淡吐露:“如今你虽已位列上神,却修炼不稳。若是上神受封大典上,天帝发现你修为不扎实,岂不是丢了梨雨轩和青丘的脸?若只是丢了梨雨轩和青丘的脸面也便罢了,我同你好歹主仆一场,倘若此事传扬出去,岂不是拂了我的脸面?”
还没完没了了?
若然晕了晕,连忙伸手,道:“殿下说的极是,还请殿下将手札赠与若然,若然拂了谁的脸面,也不能在受封大典上拂了殿下的脸面!”
千熠垂眸望着伸向自己的一双白嫩柔荑,唇瓣勾起淡淡一抹微弧,他长袖一拂,那双柔荑上便赫然呈现一本古朴的手札,牛皮封面微微泛黄,从外面还能看出中间夹住几页后来添置的纸张。
若然目光在千熠与手札之间来回徘徊,当着千熠的面翻开沉甸甸的手札,映入眼帘的字迹遒劲,气势雄强,骨力道健,超尘脱俗。
若然一怔,这字迹,怎的瞧着如此眼熟?
千熠见若然神色变了变,他眸底闪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沉浸在温浅的眸波里,隐在其间。
淡淡问道:“怎么了,可是这手札,有什么不妥之处?”
若然回神,笑了笑:“殿下用心制作的手札,怎会有不妥之处?只是若然方才一瞧,见殿下这手札字字严谨,实在是钦佩当年修炼之专心致志、一丝不苟!若然联想起自己修习时的散漫,不免觉得羞愧难耐,这才慌了心神,还望殿下莫怪!”
千熠望着若然面不改色,说得头头是道的模样,笑得极淡:“你也并非修为不佳,也并非未潜心修行,以你的资质,不到万年便已飞身上神,与我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是缺少了实战经验,所以历劫之时,难免辛苦些。如今加之这手札相助,修为定会更上一层楼。”
怎么说了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