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意浓了些,眉眼弯起,灿若繁星。
若然懒散起身,当窗理云鬓,描翠眉,点朱唇,换了一身水蓝衣裙,仔仔细细对着铜镜照了又照,满意道:“我可真美!”
偏殿后方的空地中。
千熠坐在青葱柔软的草坪上品茗,茶香四溢,袅袅升起,萦绕玉容,镀上一层朦胧美感。
奉元见远处款款走来一个袅袅娉婷的身影,一席水蓝衣裙,素腰不盈一握,风髻露鬓,眉眼精致,香腮边发丝随风轻拂,出尘绝俗,精致妆容凭添几分诱人风情。
奉元惊讶,张了张嘴:“若然小姐?”
若然轻灵越上石阶,踏在草坪上:“奉元,你伤可好了?”
奉元心头一暖,恭敬行礼:“多谢若然小姐关心,已经痊愈了。”
若然左右张望,略显失望:“今日落絮和凝酥没来星曜宫,同殿下一道用早膳?”
千熠眸光星寒,声音清冷:“你喜欢凝酥?”
若然闻言,心间如同吞了一只苍蝇一般膈应,面上却不动声色:“凝酥公主容貌绮丽,乃六界第一美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自然欣赏她。”
千熠唇瓣勾出一抹高深莫测的淡笑,淡淡道:“凝酥自幼娇生惯养,难免骄纵些,若是她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尽管来找我,我可以帮你教训她。”
若然错愕,暗自腹诽:这话说的,阴谋十足,恐怕是故意这么说。
定是那日在雪族,将凝酥打了一顿,东窗事发,找她算账了吧?
但是凝酥确实心术不正,三番两次想将她置于死地,不过,她修为不浅,对付凝酥和芸筠,绰绰有余。
天界公主她自然动不得,不过,若是再想加害于她,她也不会任由其揉捏搓扁,不需要殿下相助,她照样有法子教训凝酥!
面上却恭敬有加:“凝酥公主何等金尊玉贵,若然人微言轻,她对我冷淡些也情有可原。”
千熠不动声色将若然眸中一闪而过的狠意尽收眼底,浅笑:“无妨,你好歹做过我几日贴身仙侍,我也想尽一尽主仆之谊,若是凝酥再刁难你,你可来星曜宫找我。”
再刁难?
若然怔愣:“殿下都知道?”
果然知道,所以这便来找她算账了?
千熠浅笑,眸光清浅,在金乌之芒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晃眼。
若然问道:“殿下不怪我?”
快呀,快说出你心中真实想法,咱们也好坦诚相见,如此惺惺作态,我装得也累。
千熠淡淡出声:“我方才说了,凝酥自幼娇生惯养,性情骄纵无比,仙家性命于她而言,不过是蝼蚁之命。她若是对你不利,我正巧有理由教训她。”
蝼蚁之命?
若然乐了:“我倒觉得她与魔界的风流鬼很是般配。”
魔界风流鬼,墨阙是也。
若然却在心里嘀咕:难道不是来找她算账的,殿下当真看不惯凝酥龌龊的手段?
若然已经知晓,千熠实则并不袒护凝酥,心里很是愉悦,为她没有看错千熠大好品性而欣慰。
又道:“殿下为何不帮自己的妹妹,反而帮我呢?”
矮桌上焚着香,香烟袅袅,环绕周身,千熠绝美的五官呈现于烟雾之中,若隐若现。
“我方才也说了,你好歹做过我几日贴身仙侍,我想尽一尽你我之间的主仆之谊。”
主仆之谊?便是施舍吗?
若然瘪了瘪嘴,并未言语。
千熠淡淡出声,低沉得没有一丝起伏,冷若冰霜,没有一丝温度。
“你一天是我星曜宫中人,生生世世都是我星曜宫中人。旁人若想动我星曜宫中人,还需得问我,同不同意。”
若然一怔,温暖的金乌之芒下,却无一丝暖意。
意思是在说,往后她离开了星曜宫,便不能与星曜宫任何一人为敌,否则,她便是得罪了千熠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