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然小姐莫不是忘了?”
奉元讪讪一笑,恭敬道:“这是太子殿下昨夜被若然小姐呕吐之物所污的衣袍,太子殿下命你浆洗干净。”
若然闻言,脸上多了条条黑线,无言以对:她确实忘了。
若然伸手,将衣物抓在手中,没好气道:“太子殿下吩咐,我自然不敢忘,且等着吧,我定会浆洗干净,届时,亲自送与殿下!”
“如此,那属下便告退了。”奉元嘴角挂着浅笑,朝若然恭敬一拜,便消失原地。
若然愁云惨淡,捏着衣袍叫苦连天,她从未浆洗过衣物,实在不知从何下手。
若然苦不堪言,好不容易请教几位星曜宫的仙侍,慢慢摸索,看似终于上了路子。
等到浆洗完毕,若然再抬起衣物之时,那锦绣华服,竟然变成褴褛衣衫!
若然大惊:“这可如何是好啊!”
遂施法欲恢复原样,可叹这衣物十分倔强,死活不肯恢复如初。
“你莫不是成了精的驴妖,怎的纹丝不动?”
若然急得要哭出来,盈盈的眸子里镶嵌了晶莹剔透的珍珠,欲夺眶而出。
踌躇满志,若然还是决定坦白从宽,遂去偏殿找了千熠。
千熠寝殿之门大开。
若然抱着浆洗破损的衣物忐忑进入。
千熠正端坐于雕花窗前,手执一本书卷,目光落在上面,清浅平淡,细碎阳光斑驳点点投射,打入他精致无双的容颜。
若然踌躇上前,不敢出声。
千熠抬起眸子,见若然眼眶微红,心下明了,他眸光清浅,不留波痕,只淡淡开口:“何事?”
若然支支吾吾:“殿下,我方才帮殿下浆洗衣物,熟料竟将您的衣物洗成了这副模样。”
若然将怀中的衣物摊开,褴褛衣衫,破落不堪。
奉元大惊,看着若然的眸子投入些许钦佩之意。
若然瞧着,心中更加不适。
“殿下,我有心悔改,方才已施法欲将其恢复原样,谁知它竟纹丝不动,我险些怀疑,是我修为不够,还是这锦绣华服实则由驴精所变,倔强不堪......”直至最后,声音愈说愈小。
奉元险些没笑出声来,若然狠狠瞪了他一眼。
千熠似乎毫无反应,神色依旧平淡,他垂下眼睑,不言不语,只盯着书卷一页一页地翻。
若然沉不住气了,嗫嚅道:“我知殿下心中有气,殿下罚我吧!”
千熠璀璨的眸子平静如湖面无风,看不出任何神色。
“寻常法术无法修复,你只得将这衣物拿去仔细缝好,方能呈现本来模样。”
若然惊讶:“让我去缝衣?”
又觉得千熠是在刁难她,有些生气:“太子殿下莫要说笑了,这衣物被我浆洗成这般模样,凭一针一线,如何缝制得起来?”
千熠终于抬起了眸子,他轻轻将书卷置于桌前,吐气清冷:“昨夜你是否醉酒吐了我一身?”
若然脖子一梗:“是。”
千熠道:“我要你浆洗这被你染污的衣服,你是否将它洗得破烂不堪?”
若然暗自腹诽:“是。”
千熠又道:“既然如此,你何故不服气,不将这破烂流丢缝制完全呢?”
破烂流丢?
若然恼羞成怒:“殿下且看好吧,我这便去学习缝制之术。”
千熠星眸流转,静静地注视着若然,绝美无疆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神色。
等到若然站在殿外,才堪堪回神,她捶了捶脑袋,心中暗暗懊恼,苦不堪言。
云雾缭绕,扶摇直上。
若然跑到云端的时候,恰巧紫儿正在苦恼如何织好千熠寿辰的云锦服。
若然一听事关千熠,也不多留,拂袖便要离去。
紫儿拦住若然,不解:“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也没见你如此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