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孩童,这可是死罪!”牛畺找到了报复的机会。
“大人饶命啊,将军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鼠目男跪在了吴亮的面前。
“让我饶了你?那好啊,你先说说你自己吧!”吴亮端足了架子。
“小人,小人,我叫吴兴后,祖籍江苏高邮。我爹曾在土木堡的军营里当过师爷,那次大战之后,瓦剌人把我爹掳走北上,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我娘和我侥幸活了下来,那时候我还刚刚能走路。”吴兴后说着哽咽了起来。
吴亮他们几个一听,心想这也是个可怜之人啊!
吴兴后的述说还没完,他接着跟吴亮他们说:“好在我家这边儿有几亩薄田,生活还说得过去。
后来我考上了秀才,找了份给人家当私塾的差事,日子还算过得去。”
“你这小日子也还不错啊,怎么就混到了这步田地。”吴亮有些不解。
“唉,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做了几年私塾教师之后,竟然让人到官府给举报了,说我父亲叛国投敌。
后来我这一打听才知道,举报我的竟然是东家原来聘请的那个秀才。”
“这也正常,同行是冤家么!”牛畺落井下石。
“都是读书人,这相煎何太急呢!”吴兴后翻楞了一下眼皮,“就这样我被除了功名,私塾也干不了了。”
“那你家里不还有田产么?怎么也不至于……”宝珠看了看驴车,又看了看驴车上那个脏不拉几的蒙古孩子。
“唉!人这要是走了背运啊,那是一直背啊!”吴兴后叹了口气,“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在这之后的十几年里,我独自一人行走大漠找我的父亲,我想就算找不到人,找到我父亲没有投敌卖国的证据也是好的啊!”
“那,那你找到了么?”宝珠没忍住问了一句。
“找到了我还能这样么?别说找到我父亲大人了,这十几年我游走于大漠之间,受的那苦啊,可别提了。”
不管其他人相不相信,吴亮很是相信这个穷酸秀才的话。他要是能揭开锅,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宝贝拱手让于他人吧?
“过了这么多年,我也是身心俱疲了。这不今年刚从漠北回来,母亲大人的身体也……”吴兴后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