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揶揄,非但没有生气,心里反而十分高兴,表面做出一副小女人娇羞的样子,嗫嗫喏喏半天,没蹦出一个字,眼神却黏在顾阎熹身上。
她不敢乱说,又特别期待顾阎熹能亲口承认。
男人之间,夜场说些荤话玩笑,再正常不过了,顾阎熹听了唇角轻掀,并未生气。
不打算理会。
可余光瞟到从艺那副做作的样子,一阵反胃,没由来的想起萧玙微那张脸,精致白嫩,干干净净,伶牙俐齿的样子顺眼舒服多了。
他没立即说话,而是往后一靠,将长腿搭在矮桌上,不紧不慢地点燃一根香烟,吞云吐雾……
灯光昏暗,烟气弥漫,顾阎熹英俊的脸隐匿在这片朦胧中,众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都在猜测他这是不是默认了?
从艺也是那么认为的,心下惊喜万分,起身扭着小腰,往顾阎熹跟前走去,其他人给她让出道了……
再迈三四步就到了。
倏地,顾阎熹勾唇戏谑一笑,“可不是我家的影后,我如今也是结了婚的人,别胡说八道。”
“我怕回家跪搓衣板……”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都听到了。
“啪……”
从艺手中的酒杯落下,红酒撒了一地,猩红的酒液溅了几滴在她的白裙上,刺目显眼。
她尴尬地站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那双眸子,噙着泪,可怜巴巴地看着顾阎熹。
其他人也都被这个消息震的七荤八素的,久久回不过神来。
墙上大屏的音乐不知道被谁按停,整个包厢陷入诡异的寂静中。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蓝光霁,他抬脚顾阎熹方向假踹一脚,笑骂道,“顾老三,你至于吗?为了逃两杯酒,什么谎都能扯。”
“你个千年野和尚,初恋都没交出去,哪来的老婆?”
“还跪搓衣板,这京城还有搓衣板敢伺候你那高贵的膝盖?”
从艺一听,瞳孔发亮,怀着巨大的希冀看向顾阎熹。
下一秒,顾阎熹温凉、邪肆的声音,将她的希望狠狠摧毁,“嗯!今天刚认识的,已经领完证了。”
话落,从艺脸色变了又变,双目蓄满泪水,串串滑落,看向顾阎熹的眼神,好像在控诉他始乱终弃,喃喃道,“阿熹……”
顾阎熹听到这个称呼,眉头紧蹙,眼底厌恶毫不掩饰,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我不希望再次听到从你嘴里说出阿熹这两个字,否则听一次,打一次。”
“我……”知道了。
从艺感觉脑袋哐地被砸了,面如死灰。
连叫阿熹这两个字都不行吗?
网上都传她是顾阎熹的女朋友,他从未出来澄清,她以为自己在他心中不一样。
原来只是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许是酒意上来,顾阎熹今晚嘴特别毒,“别这副嘴脸,跟我始乱终弃一样,我跟你可比小葱豆腐还清白。”
从艺,“……”
旁边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担心她脑子一热,惹怒了顾阎熹,赶紧将她拉出包厢。
蓝光霁见人走了,笑骂道,“顾老三,你今晚吃炸药了?跟机关枪一样,霹雳吧啦的。她平时不也这幅鬼样子,怎么不见你多说半个字。”
顾阎熹晃了晃酒杯,勾唇邪笑,“今天娶媳妇心情好,教她做人。”
说完还将头转向蓝光霁,一脸玩味地说,“蓝老四,你连老婆都没有的人,怎么好意思叫我野和尚。”
蓝光霁瞧他这嘚瑟样,就知道喝的有些上头,但不至于醉,反唇讽刺道,“也不知道是谁,到现在还是……”处男。
顾阎熹当然知道蓝光霁没说完的那几个字是什么,勾唇冷笑道,“你倒是遍地播种,也没见你敢带这谁去趟民政局。”
“你当心哪天在路上有人跑过来叫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