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背压上门板时, 潘千葵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我就知道”。
这会儿是开春的时候了,尽管酒楼内开着空调,但为了节省电费,在这种比较偏僻的角落, 暖气会更加稀薄, 还能隐约感觉到一丝外头的料峭春寒。
被扯开小半截的开衫松松地搭在臂弯上, 驼色的衣角往下无力地坠去,呈倒三角形状轻微地摇晃, 以一种缓慢、却难以逆转的态势,慢慢地往下滑落。
从手肘滑到手腕,最后只得被她用指尖紧紧地按住,才能避免它掉在地上沾灰惹尘的结局。
嗝哒——
是推车的轱辘碾压在地毯上发出的响动。
服务员带着一整筐倒空的脏餐盘,以一种极度放松姿态,百无聊赖地推了过来。
对方那半高的鞋跟散漫地叩击在绒毯上,闷闷的,并不沉重,但落在潘千葵耳中,却难免有些心惊肉跳。
有人过来了。
让他,稍微收敛一点、比较好吧……?
她虽是这么想着, 但实际,双手却是半点抬起的力气都没有。
比糖浆还要粘稠的触感密密地落下,以巡游的姿态在因着寒气而泛着凉意的肌肤上来回游离, 轻而易举地翻涌起了一层层热浪。
“你、慢一点啊……”
没有外物在束缚她的呼吸, 但她泛起潮红的脸颊却是微微仰起,好似在向天空哀求着氧气。
然而, 她这种本能的反应, 这无疑是给了侵略者更多的可乘之机。
锁骨处传来尖锐刺麻的颤栗感, 于此同时,“叮当乒乓”的陶瓷碗碟的撞击声不绝于耳,清脆到近乎刺耳的地步。
他的手安抚般按住她的后颈:“她不会过来的。”
果然,没过一会儿,那些搅开安静空气的声音逐渐远去了——对方径直踏入数米开外的走道,穿行了过去。
不多久,便听见了电梯嗡嗡的运转声。
潘千葵松了口气。
虚软的手脚暂时还使不上劲,她只能瞪他一眼,用毫无威慑力的软绵绵语气埋怨:“能不能回去了再……”
他一脸真诚,是虚心求教的样子:“‘再’哪样?”
实在是没法把他连咬带啃又舔又吮的下流行为用语言复述出来,她在哽了几秒后,愤愤地把组织得毫无章法的词汇给咽回去。
帮她把快掉在地上的开衫扶回肩上,他压着她柔软纤细的腰肢,凑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三秒钟后,少女的脸一下子红得冒起了烟。
没有了系统给她屏蔽污言秽语,大脑的空白期来得如此汹涌,又被他如此强硬地禁锢着,毫无龟缩的余地,以至于脸上一丁点的细微反应被他看得清清楚楚——这使得他笑得更开心了。
她的唇瓣嚅嗫了几下,最终又羞又恼道:“以后可不可以想点正经的事……”
林暮晃委委屈屈道:“主要是,你晾了我那——么——久,我实在等不了回去嘛。”
她深感冤枉:“哪有晾呀?”
他给她一条条算:“你看了乐哥3眼,又看了冯哥4眼,才看我1眼,然后你又马上去跟雪姐聊天了,聊了102秒,才应了我一声……”
这就是他不高兴了半天,又是挠她的手心,又是拿膝盖顶蹭她腿窝的原因?
她那会儿本想坚持到散宴,但他看上去百无聊赖地支着下巴,状似在发呆,实际上,在桌布的掩饰下,他撒娇的尺度逐渐变得肆无忌惮。
——好好,她认输。
接下来,她就被拉到了这里,被小狗舔了又舔,直到变得湿漉漉为止。
虽然大概猜到了他不高兴的原因,但她完全没想到,他会跟讨债似的,一脸哀怨地跟她一条条地掰扯。
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他编出来忽悠人的,只为了能多在她身上讨要点利息。
实在是拿他没辙,被他哄着应了许多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