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了,就好像……
她整个人都融化进了阴影里,像是被大海吞噬掉的一滴水。
他高声道:“你们先进去!我马上就来。”
心中想的却是,你们先进去,我他妈才不进这么邪门的地方。
在万山县常住的人,就算不信鬼神,对这种事多半也持有半信半疑的态度。
加之这诡异的状况,大叔就算胆子再大,内心也平添了几分畏惧——让他上花轿,做梦去吧!
他打定了主意,他就在外头跟着花轿走,到时候就算真有鬼来索命,那肯定也是先冲着那俩不知死活的学生娃去,跟他可没关系咯!
大叔这么一盘算,突然灵机一动,一把将小孩手里的铃给抢了过来:“我帮你摇!你就……”
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摇铃落在他手中,叮铃发出两声干巴巴的脆响。
啪嗒。
一只惨白的小手,从握着铃杆的位置脱落了,正掉在了大叔的鞋子上。
“这……这这……”大叔的瞳孔剧烈地震颤起来,手无法控制地哆嗦起来。
断了一只手的小孩静静地看着他,突然,它寡淡的脸上浮出笑容,如鲜血一般红润的嘴唇往上牵去,咧得越来越大,直至太阳穴。
“啊……啊啊啊——啊呜、我、啊啊——我受不了啦——!”
大叔惨叫着,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一眨眼就消失在了雾气中。
小孩若无其事地直着腿弯下腰,将断手捡起后,它咧着笑,像是雾一样轻盈地向前飘去。
*
大叔拿出了吃奶的劲狂奔在空无一人的路上。
呼哧……呼哧……
他的呼吸粗重得像是风箱,热汗如瀑布一般淌过他的额角,掉进他的眼睛,在砂石上砸出豆大的汗液。
眼睛被盐水一泡,生疼火辣,但他腾不出手来擦,只能在一片模糊中奋力地向前奔跑。
跑,跑啊!
不能停下来,决不能……!
啪!
脚底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他当即摔倒在了地上,膝盖上擦出了火辣辣的血痕。
疼……好痛!
他龇牙咧嘴地皱紧了脸,但发烫的大脑总算是稍稍冷却下来了一些。
他跑了那么久,应该是甩开那些玩意儿了吧……
他低下头,看到了那个把自己绊倒的东西,视线陡然凝固了。
那是一只,他非常眼熟的断手。
肩膀边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吸气声,他不敢回头,全身的寒毛却是倒立了起来。
有人……或者说,有什么东西,正贴在他的背上,发出咯咯的低笑声。
“谁、谁来救救我……”
大叔非常后悔,为什么他要逃跑呢?
如果那两个学生娃还在的话,他就可以趁机把他们推出去了!这样起码能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滚开,滚开——”大叔扯下自己的衣服,扔得远远的。
这会儿恐惧达到了顶点,他反倒生出些胆气来,吐着唾沫道:“老子不怕你,老子才不怕你这种鬼东西!听见了吗?”
小孩子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那只没断的手向他伸去:“铃,还给、我……”
下一秒,它的动作就顿住了。
哗——
它后脑的位置,被一只纤细苍白的手贯穿了。
“……什、么?”
竟然是纸做的……这是纸人?
那只手优雅地收了回来,顺势带出了漫天飞舞的白色纤维。
纸人的身体摇晃了数下,四肢垂了下去,嘴角却仍是那个弧度,像是在欢欣雀跃。
大叔恐惧地看着面前的“人”。
瘦削的身材,漆黑的长发,皮肤下的蛇鳞若隐若现。
他救了自己,但大叔却不住地往后退,宛如被吓破了胆。
“你都死了,你、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