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儿年岁小,学些书文,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
另外一旁,魏王则是和贾珩没话找话,问道:“先前听咸宁说,云麾现在循五城兵马司的治安条例,以规制神京治安?”
贾珩道:“无规矩不成方圆,神京城人口多达百万,如往日五城兵马司,只以司衙个别官长意志,处置京中诸般违法之事,故而胥吏、兵丁或以仇隙,而滥用职权无端加重,或以收纳贿赂轻忽重罪,反而生民多蒙欺压之苦,公平公正不得彰明,如今定以治安条例,明示上下,缘法而行,官兵民等,俱有法可依。”
魏王目中光芒恍若蕴着别样意味,惊讶说道:“云麾可是信奉商君治国之术?”
贾珩心头微动,看向魏王,朗声道:“法者,治之端也,君子者,法之原也。”
这是荀子的话,而用这一句话,贾珩也表明自己并非传统的法家门徒,事实上,经独尊儒术之后,官方的正统思想,就是儒学教化,反而行严刑峻法的酷吏,名声都不大好听。
魏王目中兴趣之色不减,说道:“但云麾先以章法而治,并无见教化手段?”
正在谈话的宋皇后和端容贵妃,对视一眼,齐齐看了过去。
宋皇后看着问对的二人,心头不由一喜,也不打扰,耐心等待着二人叙话。
晋阳长公主同样美眸微闪,玉容清冷地看着二人。
贾珩道:“法者,即有指引、预测、教化之用,将违背治安条例者,宣教榜文,而不滥施刑威,正合教化之意,此为德礼为政教之本,刑罚为政教之用之意。”
魏王迟疑道:“此是否有违圣贤之意?”
贾珩徐徐道:“前汉之时,宣帝曾言,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用德教,用周政乎?”
魏王闻言,面色微震,说道:“云麾此言,弘文馆中的师父也曾说过类似言语。”
宋皇后此刻见二人相谈甚欢,不由心头更喜。
贾珩道:“在治安条例之前,五城兵马司稽查神京治安,多是官署兵丁头目,随心而行,民不知所犯,势必无所适从,如今循例而行,上下知法度规矩,正合以律例教化人心之意。”
魏王欣然说道:“云麾此言在理。”
一旁的梁王陈炜,举起茶盅,神情淡漠。
他三哥还有五姐,都看重这人给什么似的,也不知这人有何能耐。
宋皇后微笑说道:“好了,然儿先别说这些了,等你明年开春至五城兵马司观政,再畅论此事。”
魏王陈然笑道:“是的,母后。”
几人说话间,忽地进来一个宫女,躬身禀告道:“忠顺王府的吴妃,递了牌子,要见娘娘。”
值得一提的是,忠顺王的正妃早逝,只有四个侧妃,至于其他妾室,虽也有相应等级,但在宫中也不大排上号。
这边厢,宋皇后看了一眼贾珩,其实,多少有些猜到忠顺王妃前来何意。
“让她进来。”
宋皇后吩咐了一声,不多时,就见着一个着绫罗绸缎,着裙装的妇人,款步而来,一进入殿中,屈身行了一礼,道:“臣妾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吴妃请起。”宋皇后白腻如梨蕊的脸蛋儿上现出笑意,吩咐着一旁的宫女赐座。
如是忠顺王正妃,宋皇后势必要唤上一声皇嫂,但如是侧妃,则要随意许多了。
吴妃道了一声谢,落座下来,笑着寒暄说道:“娘娘,臣妾听说今日是殿下的生儿,就过来看看。”
其实请柬是有发到忠顺王府上的,但忠顺王因是避嫌,一早儿让人送来了礼,并未亲自过来。
说来,这也是宋皇后心头不快之处。
这些年,她这个后宫之主,上面有个婆婆在头上,下面的儿子也没有封为嗣子,只空有个皇后的名头,皇后的体面、风光,却好似打了折扣一般。
宋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