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
“两位为我家之事,连日奔波,今晨又冒春寒,一早便来舍下操持。”曹修茂坐于上座,朝着一侧坐着的田世禄、蒋捕头拱手道:“曹某承蒙恩德,此情定不敢忘!”
田世禄眯笑着,回礼道:“都是自己人,曹老爷见外了,见外了,哈哈。”
看了身边蒋捕头一眼,后者正襟危坐,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田世禄接着说道:“昨日,我们已将两名案犯伍桂宝、张川擒获,初审之下,他们家人皆已招供,现已交人犯交给了曹副将看管。”
“两名?”曹修茂眉头微皱,迟疑道:“不是说,行凶的是五人吗?”
“还有三人,也是安平营的军士!”蒋捕头忙回道:“只要伍桂宝、张川两人招了,剩下那三人……嘿嘿,他们跑不了!”
“安平营!果然是安平营!”曹修茂面露激愤之色,恨恨道:“那刘钧纵兵行凶,杀我二弟,烧我钱庄,打死伙计一十六口,如此横行乡里,滥杀百姓,还望官府给我曹家做主!”
“曹老爷放心。”田世禄微微一笑,旋即正色说道:“今日,只要我们在府上让那二犯供认不讳,签字画押,不日后,我便携供状去平原郡府,弹劾刘钧!”
“届时,有案犯在押,有供状、人证为凭,加之曹老爷和郡守大人的关系,呵呵。”田世禄冷笑道:“就算提典大人再不情愿,这刘钧也断难继续镇守本县!”
他顿了顿,接着拱手说道:“只要刘钧被夺职,安平营自然重归贵公子掌控,到时候,再仔细整肃一番,将潜藏于营中的凶犯一网打尽,以告二老爷的在天之灵。”
“好,好,好。”曹修茂面色稍霁,轻叹道:“老天终究有眼。”
随后,转头对身后的师爷吩咐道:“去把少爷叫来,把案犯也押来,今日事多,某要让田大人久等。”
“是。”师爷一拱手,急步走了出去。
“此番着实辛苦,这是今年的新茶,请,请。”曹修茂脸上浮现出光彩,端起茶盏,朝田世禄微微抬了抬,笑着说道。
田世禄喝了口茶,瞥了蒋捕头一眼,略想了一想,抬头望向曹修茂,说道:“曹老爷,日前,你提及的征募壮丁一事,现下可还要做?”
曹修茂点了点头,道:“要做,自然要做,怎么,田大人已弄到人了?”
“此事,我已和蒋捕头说过,他会去操办此事。”田世禄看向蒋捕头,说道:“蒋捕头,给曹老爷说说吧。”
“曹老爷,当真是五十银元收一个青壮男人?”蒋捕头双目放光,朝着曹修茂拱手,咧嘴笑着说道:“哈哈,人嘛,不难找,您老要多少啊?”
曹修茂端起茶盏,咂了一口,抹了抹胡须,说道:“自然是这个价,但不可患病。至于人嘛,多多益善---倒也不是我要,是送去东面济州,卖给当地的一些豪户。”
他放下茶盏,缓缓说道:“这些年来,南边宁州的商号到处征募失地流民,将之编成拓海人,下派到南海诸岛垦荒,再把岛上的奇货贩到大魏,靠这营生,那些个商号个个赚得盆满钵满。”
“那是,宁州那些大商号,哪个不是富可敌国,关键是,朝廷市泊司还不收他们的税,这营生,可是天下第一油水啊!”田世禄苦笑着摇摇头,说道。
“哎……誰不眼红,可咱北方人沾不了啊。”曹修茂叹了一口气,站立起来,缓步走到堂下,愤懑说道:“南海太远,鞭长莫及,加之……这免税的保文难弄,寻常人可搭不上这条线!”
听道此处,蒋捕头还是一头雾水,疑惑道:“南边弄拓海这茬事儿,也挺多年了,这回,东边济州要人干啥?”
“这啊,就要托圣上洪福了。”田世禄朝着斜上一拱手,说道:“以前,拓海都去南海,咱这里离南海数千里,太远了,就算找拓海人,也轮不到咱们这儿。”
“没成想,今年年初,圣上下了一道中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