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是一处宽敞、平坦的八角院落,四周高墙环绕,每个角落点了一个火盆。
此时,那三驾马车正停在院中,一群人站在车后,惊慌失措地看着冲进来的众骑。
“你……你们……”人群中的一个胖子,指着已勒马肃立的骑兵,颤声道:“擅……擅闯禁军大仓,大……大胆!”
“哒……哒……哒……”
刘钧策马走出,缓缓走到那胖子身前,瞥了他一眼:“何人?”
胖子咽了口唾沫,气势强了些,昂起头:“天波仓襄监,王本冲!”
“拿下!”
“你……你们敢!”王本冲大惊失色,刚要转身后退,耳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接着,只感脖领一紧,眼前天旋地转。
“哈哈哈!”周仓策马大笑,一手提溜着这位襄监,将他拖到了众骑之前,手一甩:“绑了!”
突然,只听“咔咔咔”一阵巨响,院子对面的三扇内门同时打开,一队队披甲军士蜂蛹而出。
他们迅速围住了刘钧等人,前排树起长矛,后排端起了一架架弩机。
周青环视之后,眉头一皱,低声对刘钧说道:“居然有二百来人,这天波仓守卫当真不少!”
刘钧沉默不语,只是冷冷地盯着对面人群中央。
片刻之后,对面分出了一条路,一名只穿了内衫的高大汉子走了出来。
他手提一把弩机,满脸懊丧,恨恨扫了刘钧等人一眼,双眼一瞪,厉声大吼:“军库重地,擅闯者格杀勿论!”
“誰敢!!!”
一声爆喝,如平地惊雷。
说话的正是刘钧,他从腰间取下令牌,平举在手,打马上前。
“神武督训令,见军大一品!”他徐徐策马前行,朝四周环示手中令牌,厉声道:“公然忤逆者,视同兵变,可就地格杀!”
现下是夜间,众军士看得并不真切,但听他如此说,不由有些惊慌,纷纷垂下了手中兵器。
那高大汉子急了,嘶声道:“将他拿下!拿下!”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该如何是好。
就在此时,刘钧一夹马腹,骤然前冲数丈,已至那汉子面前。
手起刀落,寒光一闪!
那汉子发髻被齐整切落,头发披散下来。
他面色顿时惨白,惊呼:“你敢……”
刘钧压住胯下白马,手腕一转,横刀已架在那人脖项之上!
接着,刘钧高举令牌,居高临下,厉声怒吼:“督训令当前,安敢兵变!”
接着,又是一声厉喝:“跪下!”
那汉子身子颤了颤,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弃械!”刘钧死死盯着那人,手上横刀向下压了压:“弃械不究,持械必诛!”
那汉子痛得龇牙咧嘴,被横刀压得丝毫不敢动弹,“哐当!”手中弩机掉落在地。
“弃械不究,持械必诛!”
“弃械不究,持械必诛!”
一众骑兵齐声高喊,天波仓的守军迟疑片刻,最终纷纷扔下了兵器。
刘钧这才暗暗吁了口气,他的明光甲之下,早已被汗水浸透。
随后,守军被逐一缴械,督训营军士们还在人群中抓住了几个天机道徒,正是天波仓监守自盗,今晚销账的对象。
至此,周仓、周青相视一笑:此次,真可谓人账并获!
刘钧下了马,瞥了眼蹲在地上的高大汉子,冷声道:“临阵军前,身为官长,却衣冠不整,如此不堪,何以表率!”
“霍淼。”刘钧不屑地摇摇头:“你愧对这个姓氏。”
原来,那高大汉子正是天波仓监正,霍淼。
霍淼抬起头,脸上尽是怨毒,咬牙切齿道:“你是誰!你他妈的是谁!?”
刘钧挺了挺了身子,傲然道:“神武军督训营执令郎,刘钧!”
“刘…..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