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方文候受命率本部跟随接应。
次日拂晓,朱彪部遭遇东庭狼骑主力,结果,自始至终,方文候不但不前去救援,反而迅速回撤,竟然还烧毁了沿途的给养营地。
朱彪率部杀出重围,被狼骑一路击杀,最终逃回了赤谷堡,却发现堡中空无一人。
随后,蚩蛮东庭大军兵临赤谷堡,朱彪本想坚守,再派人去丹阳求援,当夜却突然四处起火,他这才发现,堡中早被人安放了多处引火之物!
朱彪并非愚笨之人,当下便知这是方文候故意设套,是想置自己于死地!
次日,赤谷堡被烧成一片废墟,蚩蛮大军旋即攻城,朱彪手下人马原本便少,现下更是死伤过半,根本无力抵抗,于是只得弃堡南逃。
数次逃亡、几番恶战,军士死伤大半,待到了郭家庄之时,只剩下三十八骑了!
“六队天字骑兵……共二百二十八骑,都是咱老营人马啊!”朱彪铁打的汉子,此刻竟潸然泪下:“如今,只剩下这三十八名兄弟!我……我……愧对兄弟们,愧对营督,愧对……”
他看向昏迷中的木彧,更咽道:“……愧对提典大人!”
周铮羽听罢,面如死灰,他缓缓抬起头,凝望着头顶斑驳的苍穹,长长叹了口气。
“错……不在你。”他慢慢闭上双眼,声音嘶哑而低沉:“我身为主将,却无识人、辨势之明,方至如今局面!”
“适才,我反复思量。”他顿了顿,睁开双眼,缓缓道:“近日之事,环环相扣,首尾相接,定不是巧合!”
“背后肯定有鬼!”朱彪怒目圆睁,沉声道:“否则,借方文候十个狗胆,他也不敢如此!”
“方文候之父……”周铮羽话还没说完,便听到木彧轻轻咳了两声。
“师父!”他大喜过望,忙低头看去。
木彧轻轻睁开了双眼,脸颊之上浮现出一团红晕。
“云……云冲。”他喉头剧烈地上下滑动,嘴唇抖个不停:“果……果儿呢?”
没想到他刚一转醒,首先念及的,竟还是那唯一的孙女。
“果儿在!”周铮羽忙托起师父的手,放到身旁的女孩头上,俯身说道:“果儿就在您身边,她很好,没有受伤,只是……睡着了。”
“好……好……”木彧面含微笑,轻轻抚摸着女孩的脸颊,就像抚摸世间最瑰丽的珍宝。
片刻之后,木彧看向周铮羽:“扶……我起……来。”
“师父!你伤很重!”
“为师……时日无……无多,有话……和你…..说。”木彧惨然一笑,看向这如儿子一般的弟子,目光幽幽:“躺着……喘……喘不过气。”
周铮羽双眼婆娑了,他自然知道这位老人已油尽灯枯。
咬了咬牙,双膝跪于地,周铮羽轻轻扶起木彧,让他枕靠于自己臂弯之中。
“有两件事……”木彧脸色变得越发红润,说话也更清楚了:“为师本打算亲自做,现在来看…….要托付给你了。”
周铮羽咬着牙,身子微微颤抖,泪水潸然而下。
“其一。”木彧目光骤然一寒,冷声道:“云娘我儿…….身受奇耻大辱,死得如此凄惨,此仇不报,我……”
他喷出一口气鲜血,目光犀利似鬼:“我和她娘亲……九泉不安!”
“穷我毕生之力,定揪出背后主凶!”周铮羽双拳紧握,眼角不断抽搐,沉声道:“杀其满门,以心肝祭奠云娘!”
“好!好!”木彧呼出一口气,脸色开始渐渐泛白,轻声说道:“此事……提刑衙门势必脱不了干系!方之选身为提刑官,就算不是主谋,也定然……定然……”
说道此处,他声音卡住了,呼吸骤然急促!
“师父!师父!”周铮羽大惊失色,忙回头大吼:“那个铃医呢,快带过来!”
片刻之后,猴子便把那个葛衣少年提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