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缓缓伸出手:“云…云冲?”
周铮羽惊喜交加,忙连滚带爬地爬上台阶,一把握住师父的手,连声应道:“是弟子!是弟子!弟子回来了!”
云冲是周铮羽的字,那老者正是丹阳府卫军提典、周铮羽的恩师木彧。
“师父……师父……”周铮羽涕泪横流,再看向木夫人惨白的脸庞,更是泣不成声:“师娘……娘……娘啊!”
“孩子……”木彧握住周铮羽的手,面现凄然之色:“你师娘和……云娘,都……都去了……”
噩耗终于被证实,周铮羽如五雷轰顶,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全身不住颤抖。
旋即,他猛然睁开双眼,眼中杀意滔天!
“是蚩蛮桑河部干的?”他满脸狰狞,咬牙切齿:“皇天在上,弟子定要将其余孽斩尽杀绝!”
“呵呵…..呵呵……”木彧缓缓摇了摇头,惨然一笑:“他们不过……不过是狗罢了,真凶……另有其人。”
“何况……”他的目光越过周铮羽,看向房前那片血腥,而后缓缓抬起头,望着空中徐徐飘散的骨灰,幽幽一叹:“唉……今夜之后,桑河部也算……湮灭了吧。”
“师父,今夜究竟发生了何事?”听到此言,周铮羽心中又惊又疑,忙问道:“师娘…..她怎么就……”
木彧未及回答,身子猛地一颤,喷出了一口血。
“师父你!”周铮羽大惊失色,他这才看到,木彧腹部殷红一片,一把狼头匕首深深插入了左腹。
“咳咳……未及要害……无妨。”木彧摆了摆手,轻声道:“我为果儿……挡了这刀,而你师娘,她……她却为了护我.…..”
说罢,一行老泪潸然而下。
“果儿!”周铮羽瞪大了双眼:“果儿也在此?”
木果儿乃木彧唯一的孙女,据说是长子木霆流落在外的遗腹子,老两口自寻获这个孙女之后,便视若珍宝,一直藏于内院亲自教养,从不见外人,周铮羽也只在她周岁时见过一面。
木彧突然激动起来,他努力坐直身子,奋力扭头看向身后,颤声道:“果儿……我的果儿……我的果儿啊……”
周铮羽忙上前一步,搀扶住师父后背,往他身后看去。
木彧身后竟然蜷缩着一个小女孩!
女孩约莫七、八岁年纪,赤着脚,身着红棉短襦,头系红绳总角,肤如凝玉,眉目似画,在火光映衬下,越发粉嫩白皙,竟和瓷娃娃一般。
此刻,这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一动不动,已陷入了昏睡:只见她眉头微颦、长睫轻掩,眼角、脸颊尽是泪痕。
“果儿……她……可安好?”木彧想要转过身子,刚一动弹,腹部又渗出了血,痛得老脸阵阵抽搐。
“您不要动,仔细扯着伤口!”周铮羽忙轻轻按住师父:“让我来。”
说话间,他弯下腰,伸手碰了碰果儿的脸颊,顿时心下一惊:“好烫!”
女孩的脸颊竟然滚烫似火!
果儿周身上下并无伤口,又探了探她鼻息,呼吸绵长、均匀,他这才稍稍安心。
周铮羽解开身后斗篷,将女孩的身子轻轻裹住,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
就在此时,忽然狂风大作!
霎时间,四下飞沙走石,骨灰漫天翻卷,房顶的瓦片纷纷被掀起,“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罡风乍起,直犯青冥,竟将云层撕开了一道小口,月华倾泻而下,恰好笼住这方庭院。
这风来得猛,去得也快,只数息之间,便停了。
此时,清凉的月光下,满天的细灰泛着点点微光,在半空中升腾、飘荡,而后又纷纷扬扬散落,宛如初雪一般。
周铮羽顾不及眼下的异象,将果儿抱到木彧身前,宽慰道:“果儿无大碍,身子有些热,兴许受了凉。”
“那就好,那就好。”木彧颤抖着手,轻抚着果儿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