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将军过奖了,倒是梅时九想问问窦将军,这些年任职军中所作所为,可对得起朝廷和圣上的信任?可对得起将士们的追随,可对得起百信们的供养?」
梅时九说完,不等窦炳先反应,这就扬手接了阿庆递上的违纪清单。
「大元宣酉十二年,窦将军从潼关调任西北,成为西北军镇守远城的主将,在任期间……」
梅时九展开他亲手整理书写的罪证,一条条逐一念来,从贪墨军饷,到调换军粮,贿赂朝中官员,结党营私、任人唯亲,老家亲人仗着他的势欺压乡里百姓,侵占良田,强抢民女等,可以说,因为他一人,窦家在地方上可谓鸡犬升天,桩桩件件,听得在场之人都有些不淡定了。
窦炳先则是一脸通红,他知道梅时九来的目的,也知道他手里掌握着一些证据,他也看过了,也做了应对之策,他以为梅时九是个识时务的,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真敢在战时动手,还挖得这么深,这样当众宣读他的罪证,便是没有回转的余地。
想到这,窦炳先握着刀柄的手用了几分力道,既然非要把他逼到绝路,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乱世出英雄,谁当官不是为了光耀门楣,不是为了家族富贵…
「梅时九,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一阵寂静之后,英亲王终于开口,梅时九这小子…下手这么狠啊,把他也拉进去了,这些罪罗列出来,当众宣布,他这个主帅若是置之不理,或是处置不当,这主帅也就别当了,军威也荡然无存了。
英亲王说话的时候,双目紧盯着梅时九,暗示他稍微悠着点,若是太过,很可能会兵变,虽说之前也做了些准备,但是他这个主帅都没把握真能不出问题。
眼下敌军虎视眈眈,一定要慎之又慎啊。
梅时九给出的答案更是干脆,「王爷想看哪一宗罪的罪证,王爷亲自过目就是。」说完手一挥,阿庆立刻命人将罪证用箱子抬上,不仅如此,竟还有证人。
这还用看吗?这怕是还没从都城出发就开始着手了。
若都是真的,那窦炳先这条命都不够问罪的。
英亲王心怒火中烧,几个深呼吸之后看向窦炳先,「窦将军,这些罪证,你可要自己看看?或者当着这么多将士的面分说一二?本王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是西北军中的老人了,你若真是如此不堪,那我西北还守得住吗?你是镇守西北重地的主将啊!你的身后,是数以万计的百姓,保家卫国这四个字,窦将军可还记得?」
旁边几位牵涉其中的老将军面色刷白,窦将军都查了,他们能跑得了?
齐齐看向窦将军,虽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是梅时九列出的这写罪证,很多都还是他们没想到的,多少有些触目惊心的感觉。….
可是他们也没退路了,怕也只能跟着闭眼一条道走到底,后悔也没用了。
「哈哈哈哈哈,梅军师真是本事,人在西北,却能耳听八方眼看千里,连本将军老家的事都清楚?真是让人心寒啊,将士在外征战,朝中却不信任我们这些在外头抛头颅洒热血的…哈哈哈,老夫一把年纪了,想要老夫解甲归田脱了这身盔甲解甲归田,说就是,老夫岂敢不从?何苦如此污老夫这一生声名?将士们,既然今天朝廷要问罪于老夫,老夫心里憋着一口气也就不吐不快了,这些年,兵部给咱们的军饷、粮草、是不是都如数送到了?参了砂石的粮食、各种名目克扣的军饷、还有这些个兵器,老夫不用多少,军中兄弟都知道吧?这是什么玩意?」
窦炳先说着走到一个士兵面前夺了他手里的刀随便在地上一砍就当场断了。
「让将士们拿这样的兵器浴血奋战抵御外敌,那不就是拿命去送吗?梅军师,这些朝中怎不说说?是,本
将军是动了军饷,可是本将军为何要动军饷粮草?还不是为了将士们能有口饱饭吃,还不是为了稳住军心,还不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