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支书直点头,乐呵道:“可不是,到时麦子收好了可以直接拉到晒谷场,大家伙儿也就不用一趟趟推车,挑粮了。”
云苏在后头一个劲儿的点头。
饶是云苏力大无穷,一整个白天都挑水还是会累得够呛,更何况其他普通社员。
等到收麦、收花生甜菜水稻玉米、交公粮的时候,呃,云苏简直不敢想象。
李大根默默的走在最后,看着前头和秦支书一直说着话的云苏叹了口气。
次日,一行三人到公社办事处和其他几个大队的干部和预备拖拉机手会面,云苏作为十来个预备拖拉机手里唯一的一个女性,引起了不小的议论。
云苏眼睛一眯,咧开了嘴,同韩站长对视了一眼,忙摆手谦虚道:“哪里哪里,我这就是雕虫小技,哪能和那些大师傅相提并论,韩站长、陈师傅你们可真是太抬举我了。”
陈司机笑容可掬,在玩政治的大领导身边呆了那么多年,这么粗浅意思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不过,为了感谢云苏帮了他,本着结交一个技术牛掰的大师傅,将来在一个县城工作好就近蹭点技术学学的原则,陈司机非常乐意给云苏提供个机会。
“嗐,齐同志你就不要谦虚了,我看你这手艺就挺好,就该在厂里拿家伙,当维修工。改明儿,我和领导提一提,也看看机械厂招不招人,有机会的话铁定帮你留意着,到那时说不定我还得麻烦你照顾一二呢。”陈司机意有所指道。
云苏多精的人啊,话音一入耳,便明白陈司机是个什么意思了,连连道谢,“那就多谢陈同志了。”
第二大队的黄支书瞅了云苏一眼,撞了下秦支书的肩膀,戏谑道:“你怎么带了个女娃娃过来?就她这身板能开得动拖拉机吗?”
这年头,小汽车多罕见啊,他们公社领导可都没一辆,出门都是用拖拉机自行车代步的。听说,也就只有镇里大领导能有那么一辆呢。
“我我……”韩站长看着王干事,嘴巴张张合合了老半天,硬是没敢开口说自己会。
王干事看着韩站长那哆嗦嗫嚅的模样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到公社办公室里正在开会的市领导和镇长,以及党高官、社长们,主任叫她过来跑腿时的那个眼神和暗示,王干事额间的冷汗猛地流了下来,心都凉了。
云苏瞧见他们这模样儿,暗道机会来了,高声道:“韩站长、王干事,能让我试一下吗?我会修。”
“老哥,不是我说你,你这办的叫什么事儿啊。”另一大队支书帮腔道。
那头支书们瞅着云苏议论纷纷,这头云苏的情况也不太好过,她被一帮子男人给孤立了,另一边凑一块的预备拖拉机手们正拍着李大根的背,大声嘲讽着云苏呢。
对此,云苏完全不在意。
这场面搁云苏刚穿过来也没有吃大力丸的时候,可能会担忧恐惧自己触动了他们的利益,进而被欺辱报复。
但现在,云苏谁都不怕,就她的力气,一打四是身份容易的事儿;就是打不过,用大力将挡在跟前的人推开跑路也不是难事儿。
幸好,这时高考还没有被叫停;运动也还只是刚有了兆头;书铺和废品站还能找到不少有关机械的书籍;原主是个不被齐家重视的小可怜,云苏往后再展示机械能力也能有个借口。
不过,就算她的机械能力被怀疑又怎样,只要她懂得够多,实力够强劲,云苏相信这都不是事儿,顶多就是会被问上两句而已。
转眼到了麦收时节,在支书和生产队长的号召下,第三大队的社员们进入了农忙时节,家家户户从老到小,一天到晚都耗在了地里,“突突突”的拖拉声也响个不停,头一回经历麦收的云苏累得够呛,再没寻常时候的游刃有余,晚上一下工,饭都不想吃,只想闭眼晕睡过去。
好在拖拉机十分给力,有了拖拉机的帮助,队上比往年快了6、7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