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熟悉的很,想些办法让楼上六个人分散些即可。
隔着屏风的厢房,楣睹见桌上已上满菜肴,几个人把酒言欢,并未注意到她的视线。
如果西域商旅暴死街头,会很引人注目吧。
楣知道从二楼有直接通向马厩的暗道,从暗道绕过去一刀毙命,再惊动马让它跑到街上,势必会搅乱眼前的酒局,到时候再逐个击破。
楣的心中打好算盘,便从容起身向楼梯处走去,暗道入口的活门就在楼梯一侧,不刻意去碰根本发现不了。
“对我有想法的的人,早就睡到坟墓里了。”
走出厢房右转的瞬间,楣并未注意有人经过,结结实实地撞到王亦蓁怀中。
“哎呦呦呦...疼。”楣摸着头,她以为是上菜的伙计,抬头却看见了入眼的青衫。
脑海中泛起染青色涟漪,似乎勾起昨日的回忆。楣未来的及细想,双肩便被一双稳稳的手擎住。
“这位姑娘你...没事吧。”王亦蓁把楣的身子扶正,微笑着说:“做事别太心急,看着点路。”
说罢,王亦蓁朝着隔壁的酒桌摆了摆手,自然地走到桌前“迟了迟了,我自罚三杯。”
“唔...”楣被突如其来的撞击乱了阵脚。如同海量的信息扑面而来,首先是人数的不对等,为什么会多出一个人;其次·,这个人明明就在厢房旁,她却丝毫没有察觉。最重要的是,她扑入王亦蓁怀中的一刹,并未嗅到硫磺的味道,甚至连赶路的风尘味也没有而是一种,完全与苍蓝城的市井气息融合在一起。
他们...不是外来的商旅吗?眼前的青衣男子让楣十分不安。
楣努力平静心情,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后出现的青衣男子也很快融入了酒桌的酣筵中,并未再对她多留心,便想继续之前的行动。楣刚刚走到楼梯口的位置,楼下传来轰然巨响。纳福阁上下的食客无不惊嘘慌张,一个个探头向外看,楣也折回厢房中,向下望。只见马厩的方向冒出滚滚浓烟。楣依稀辨认出车的轱辘、辕辙碎了一地,油布成了黑团,像是装货物的匣子散落一地,马受惊乱窜,地上血肉模糊的...大概是那个西域商人。楣预先设想的火药是为了对付她而准备的,没想到...
是失火了吗?楣瞥着隔壁的厢房,却呈现出完全不同的境况,一桌人仿佛无事发生,仍旧是嘈杂的酒席,划拳喝酒声绵延不绝。
失去了货物和伙伴却如此从容,怕不是早就设计好了。楣暗自发笑。这种事她也见过,中原的商旅先到西域联系当地的商人,搞好关系后借此压低买入货物的价格,回来后找些方法摆脱西域的商人,以此换取更丰厚的利润。只是这次下手未免狠了些。
“楣,你在怜悯吗?”耳畔传来琉韵的低语。“这个西域商人也是自讨苦吃,没必要为他忧虑。”
“不,我是在蔑视这些人的贪婪”楣转动手中握着的剑。
“他们早晚要为自己的贪欲付出代价。”
看来需要多观察一会儿了,楣叫来跑堂的伙计,要了壶清酒,缓缓斟着,饮下时微微皱眉。她并不爱喝酒,也不会喝酒,只是行动所需。她讨厌酒精带来的麻木感,远远比不上血液蕴含的刺激。
隔壁厢房却是饮酒正酣,大汉孟当见林颛今日并无多言,便放开架势猛喝几杯,转眼便有醺醺之态了,说话也不多经思虑。
“我说,”孟当环视一周,“咱喝是喝过瘾了,但干喝也没什么劲,不如叫几个唱歌跳舞的助助兴?”
“孟当!”魏苏生敲了敲桌子,“别以为万事大吉了,还得看好货物才行。况且这会儿正是客人多的时候,恐怕找些歌女也得事先预定才行。”
孟当听罢露出失落的神情,又闷头喝了几杯,透过屏风,他瞅见了正独自斟酒的楣,仿佛找到了“一线生机”便离席绕了过来。
“欸,这位姑娘,我看你有几分姿色,想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