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车内一片死寂。
言真专注开车的模样看似淡定,但从她紧紧抓着方向盘的手可以得知,她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
到了家,她一进门便一言不发地回了卧室。
言执跟过去想说点什么,但站在门外,要敲门的手终是没有落下。
还是让她先冷静一会。
转身欲走,房门又突然开了。
提着医药箱的言真停在门边看他一眼,“过来上药。”
他一怔。
纤细的身影从身边晃过,带起一阵有幽微香气的风。
少年黑眸微敛,转身跟过去。
沙发上,言真盘腿坐在里侧,言执略紧绷地贴着她的边缘坐下,似乎不太习惯这样靠近的姿势,他有些局促地僵着背,没有看她。
他伤在脸上,这样怎么上药?
“转过来。”言真命令。
他转了,但还是侧对着她。
言真没有废话,干脆伸手过去卡住他的下巴,一转,一抬。
言执被迫面对向她,黑眸有丝错愕。
仔细打量过他唇边的伤口,言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生气。
幸好赵崇南是个公子哥,平时不是吃喝玩乐就是谈情说爱,打架这种事他原本就不擅长。
言执挨得这一拳不重,虽然流了血,但伤得倒不厉害。
她忍不住问:“你会打架吗?”
别看言执长了张酷酷的冷脸,没想到反应这么慢。刚才那一拳,言真觉得自己都能躲得过去。
言执眉尾几不可察地跳了一下。
言真以为他在否认,狐疑地看他一眼,“你在孤儿院那种地方待过,竟然不会打架?”
……
言执不知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见言真用镊子取了团棉球,在碘伏和酒精之间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碘伏。
再回过头来,言真仍然那样捏着他的下巴,这一次,她动作很轻:“不会打架还冲出来干什么?”
棉球沾着碘伏,冰凉的温度在唇边轻柔的来回。
刺痛牵动了他的唇角。
“痛吗?”感觉到他的紧绷,言真手上动作更轻了。
她轻声说:“忍一下。”
客厅的顶灯是淡淡暖黄,静谧的光线下,言真低垂的眼睫颤抖的幅度像停留在花朵上蝴蝶的翅膀,轻缓的吐息带着一些幽幽的香气,似有若无地划过肌肤,渗入毛孔。
喉头不自觉地上下滑动,言执注视着她柔软的侧脸,眸色渐浓。
“好了。”
很快处理好伤口,言真没察觉到身边人变得异样的视线,她麻利地收拾好东西。
言执以为她会立刻回房,但她没有。
合上医药箱,她扶在那上面的手突然停住。
静默片刻,她回头望过来。
“你刚才怎么会在那里?”
言执面不改色:今天没有晚自习。
言真顿了一下。
上周末的事情,她问他怎么会有家里的钥匙,以及门禁时间过了他是怎么出的学校,他也是这样回答的很快。
钥匙是自己生病时给他的,方便他出门买东西。
至于门禁……他对言真做了个翻墙的手势。
包括今天。光明中学就在那附近,要去坐地铁确实要穿过西街。
所以时间、地点,全部都是巧合。
所有一切都合情合理,几乎挑不出一丝错处。
但言真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或许是push走廊里那道黑色的身影给她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言真总觉得那才是言执原本的样子。
见她不说话,换言执发问:刚才那个男人……是你男友?
“你觉得呢?”
言执皱眉:跟他分手。
他过于直白的态度有些霸道,言真顿了一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