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筹备婚事,薛沉本就积压了不少事务,这会儿不好再拖,一连两天都是云舒璃还没醒就出了门,回来时云舒璃已经睡了。
两天下来,院里的下人也渐渐有了些闲话。
毕竟在她们看来,大少爷如今还未身居要职,再者官员成亲都是有婚休的,怎么着也不会刚成亲就早出晚归的,怕不是对新夫人有何不满?
“真的假的?应当不会吧,我瞧着新夫人模样那么好看,人也挺好的。”
“就是,前日我还看见少爷和新夫人一道去大夫人的院子,两人看着还好好的呀?”
院外角落里,两名青衣女使围着中间的粉衣女使,面上又好奇,又带着些不相信。
“杏雨姐姐,你是在大少爷跟前服侍的人,知道的定然比我们多,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被称做杏雨的粉衣女使长着一张标致的鹅蛋脸,眉目姣好,在这几个丫鬟里显得十分出挑。
杏雨被青衣女使的话说的捧的舒坦,面上却有些心虚,撇了撇嘴道:“这我哪儿会知道,不过大少爷这样的人家,这样做表面功夫的还少么?”
模棱两可的话顿时让两个青衣女使产生了无限遐想。
杏雨忽地想起了什么,低声道:“还有,我听老夫人院里的人说,这桩婚事,其实原是要给老夫人冲喜才办的来着。”
看着对面两人瞬间睁大的眼睛,杏雨眼中闪过一抹自得,正要在说,忽地看到了朝这边走过来的姚妈妈。
“大中午的,不在自己的位子上好好当差,在这儿说什么闲话?”
姚妈妈脸色不善的看着两个青衣女使,“怎么?嫌后花园里的差事少了?想去浣衣房了?”
两名女使顿时吓得低下头,匆匆行了礼,赶紧跑了。
姚妈妈这才看向一边的杏雨,面上虽还有厉色,但对于这个自己带出来的人,到底比方才对着另外两人时好了不少。
“还有你,忘了院里的规矩了?”
杏雨撅了撅嘴,走到姚妈妈身边,讨好地拽了拽她的袖子,“好姑姑别生气,我就是刚好碰到她们两个,随便说了两句而已。”
姚妈妈瞪了杏雨一眼,她虽然没听到几人具体说了什么,但对于这几天下人间的闲话多少有所耳闻,猜也能猜出个大概,道:“怎么,以为我不知道?妄议主子可是大罪,若是被大少爷知道,我可保不了你,你这毛病再不改,迟早吃亏。”
杏雨吐了吐舌头,“知道啦姑姑,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不敢了。”
见人认错态度良好,姚妈妈也就没再说什么,摆摆手:“行了,快回去当差吧。”
“是。”
杏雨行了个礼,转身小跑进了院子,等确认姚妈妈看不到了,杏雨面上的乖巧立时消散,撇嘴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主屋的方向,有些不甘地咬了咬唇。
院外,姚妈妈见人走了,也摇摇头,离开了。
待两人都走远了,不远处隐在树后的瑞儿才慢慢走了出来,面上隐有忧色。
连院外的人都听到了些闲话,她这个在身边服侍的,自然不会不知道。
于是在服侍云舒璃午睡起身后,瑞儿抿了抿唇,终于小心翼翼地将心里的话问出了口。
“小姐,您这几日,可是和姑爷闹别扭了?”
瑞儿从小称呼云舒璃小姐称呼惯了,所以在无人时,两人还是习惯这么叫。
闻言,云舒璃梳头发的动作顿了顿。
云舒璃当然知道瑞儿想问的是什么,其实她这几天,心里也有些打鼓来着。
须臾,云舒璃摇了摇头,“没有。”
不是安慰,是她的确不知。
从新婚到前日早晨去雅筑请安,云舒璃的确不记得自己有做错了惹了薛沉不满的地方。
“不用担心,也许刚好只是这几日事务繁忙而已。”
说是这么说,可这话说出来云舒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