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做梦。
因为这桩婚约,周围人都胆战心惊了好一阵子,就怕会闹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两位事件中的主人公并没有什么激烈的反应。
顾玹平静地应了,毫无波澜。
魏舒窈也只是嘴上抱怨了几句祖父这么快就将她随便许出去了,抱怨完之后接受良好,她挑挑拣拣,觉得还是顾玹最好看。
未来夫君长成这般模样,她不亏。
虽然性格可能不够合适,但容貌过于赏心悦目,每天只单纯看着也是极好的。
她一开始对婚事并不反感,是后来才想要退婚的。
几年过去,就在所有人都觉得曾经惊动整个长安城的婚约即将稳稳落地的时候,魏大小姐突然临门反悔,以家族前途和自身名声为代价,生生毁约。
可惜至极。
若不是窈窈被人蛊惑,听信了那些流言蜚语,兴许现在也不会退婚。
霍文珠遗憾地想。
她满眼饱含担忧地朝魏舒窈望过去,好好的一个将门娇女,如今光环尽失,未来一团迷雾,还遭到这么多人嘲笑,落差如此之大,也不知将来的情况能不能稍微好转一点。
霍文珠可不想让自己的小姐妹一直这样下去,便用手指轻轻托住她的下巴,转向福临的方向,“看见福公公了没?他身边围着的可都是年轻貌美的贵女们,比你乖巧懂事,比你温柔小意,假如钦北王真看上了其中一个,有你后悔的时候。”
魏舒窈淡淡扫了福临一眼,福临正从容不迫地拒绝着那些邀约的花筏,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明显变得身体僵硬、手忙脚乱起来。
福临一乱,就防不住那些花筏,贵女们一看找到了时机,迫不及待地一股脑全塞进他手中,“福公公,只是将花筏给你而已,又不是非要让钦北王去,你慌什么呢?”
福临有口不能言,心中苦涩不已。
魏舒窈收回视线。
霍文珠继续怂恿道:“窈窈,你稍微服一下软,就算过去跟他说上一两句话也好啊,趁现在他还在,要不然以后还要找机会。”
魏舒窈回想起刚才在山路上发生的事,心里还是有些气闷,没办法很快消气,随口搪塞道,“不去,他才不会领我的情。”
话落下,四周明显沉静下来,好似吹来一阵冷风。
顾玹拿着锦盒走过来的时候,恰巧听见这句话,他站在廊下的半边阴影中,脸色微沉。
魏舒窈顺着霍文珠的目光向后看去,短暂地愣了下。
顾玹的突然到来,令身边的闺友们有些措手不及,反应过来以后很识趣地离开,专门为两人空出了大半个长廊。
男人长身玉立,指腹缓而慢地摩擦着锦盒的边缘,小小的一只锦盒,盒身是用上等檀木制成,外侧过着一层云纹刺绣,蕴着淡淡的香,看起来并不重。
魏舒窈余光瞥过去,心中忍不住猜想里面装的是什么,她向来喜欢漂亮精致、色彩鲜明的物件,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顾玹哄人的手段都比较粗暴,也常常拿这类珠宝或玉石往她跟前送。
眼前的盒子里,估计也是相似的东西。
顾玹将盒子递到她跟前。
魏舒窈不肯去接。
云芝怕自家小主子把人得罪狠了,到时候不好收场,而且小主子刚才看盒子的眼神明明充满了好奇,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拿过盒子,捧到魏舒窈面前,打开后惊讶道:“姑娘,您看。”
魏舒窈被她突然变高了的声调吓到,下意识地看过来,瞧看清楚盒子里的东西后,眼睫颤了颤。
里面装的不是珠宝,不是首饰,而是几页薄薄的纸张。
她随意从中间抽取一张,从头至尾看下来,胸腔中因为顾玹戳破她演戏的闷气突然间便一扫而空。
这些纸张上面列明了梅姨娘近年来从嘉永侯府偷偷转走的所有财产与数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