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身后众人的支持,陆崇团的底气也更足了,冷笑道:“大周的商船是一艘一艘的来,今日刚罢工还没什么,可过几日,码头里挤满了商船,挤不下了,就只能在码头之外下锚。
你就盼着海面上没什么风浪,否则入不了港的商船全都玩完,一艘船的货物值多少钱,你比我明白。”
何秋莹小声说道:“叶东主,这一仗还是要打,你快下令调集志凌商会的人手过来吧。”
“咱们能调人手,他们也能,在立石城,咱们比人手,还能比得过九霄商会,比得过各家默克?再说了,我素来以理服人,怎么动不动就使用武力,太野蛮了。”
看叶天一本正经的样子,要不是之前亲眼见过叶天是怎么一举攻破郑家堡,何秋莹没准真信了他的话。
对面的陆崇团一听这话,大笑道:“你还想以理服人?好,今天就让我长长见识,看看你是怎么以理服人。”
“没知识真可怕,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叶天手一挥,码头外集结的车队便缓缓行来。
“你搞什么鬼?”
“我做什么,用必要向你解释么,你算老几?朱水良,你通知工人们主动让开路,谁敢阻拦,杀无赦!”
“杀无赦,你吓唬谁……”
话还没说完,叶天拔枪直接开火,巨大的疼痛让朱水良直接惨叫起来。
如此近的距离,子弹自然不会打偏,弹丸强劲的动能直接在朱水良的右胳膊上留下来一个血洞。
陆崇团也没想到叶天真敢开枪,咬着牙说道:“你好大的胆子,有本事你再开一枪!”
叶天懒得开口,转动一下转轮,再次扣动扳机,倒霉的朱水良左腿被击中直接躺在地上。
“你,你有本事再开一枪!”
“砰”的一枪,朱水良的左臂骨头都被打断了。
“你在开一枪试试!”
看叶天将打空了弹巢的转轮手铳递给沈若辰,又在沈若辰腰间拔出一支手铳,朱水良彻底不能忍了,怒吼道:“姓陆的,你到底是哪头的!他一直在开枪打我!”
“打你怕什么?我就不信他刚直接开枪打死你!”
要不是忌惮陆崇团的身份,朱水良都想问候列祖列宗了,都打了自己三枪了,还不信?你到底是真的不信,还是想借用姓叶的之手弄死我,黑掉该给我的赏钱?
“我志凌商会早就在码头上买了一块地方,现在我们要运自己的东西去我们自己的地头,有人拦着,不能打死?要不要我去找大周驻本直东路使臣?”
听到这话,陆崇团只能咬牙认栽。
最初谁都没在乎大周驻本直东路使臣,认为只有监督两国商贸,手里没兵的使臣就是个空名,可谁都想不到,自从有了这么个大周官员,大周商人在总督府面前就成了惹不起的存在。
但凡有些不如意,就威胁上奏安宋朝廷,遭受不公正待遇,最恐怖的是,大周朝廷也愿意为商人撑腰。
在叶天的授意之下,大周公共安全部效仿统一六国时的秦国,对安宋朝中官员权贵大肆收买,给予他们旗下商号诸多便利。
以至于安宋朝堂上,始终无法确定国策。每次有本直东路商业争端的奏报都会在朝堂引起轩然大波,联合古月抗击大周的一派认为大周咄咄逼人,要求采取强硬态势。
联合大周收服被古月侵占国土的一派官员则认为应当退让,主动释放善意,两派人一直争论不休,次数多了,竟然达成了一个共识。
那便是本直东路总督田和季太无能了,总是用商贾小事,干扰他们每日思考国计民生的宝贵大脑。
被申斥了几次后,田和季干脆息事宁人,只要闹得不大,大周商人一方又占理,都不会追究,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对于田和季来说,死些脚力算不得什么,若因为这些泥腿子的命影响自己,那才是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