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派到本直东路以来,除了相隔几年才偶尔镇压一下规模不大的民乱意外,这支三流军队已经二十多年没打过仗了。
整座军营只用木栅栏围起来不说,还有很多地方有缺口。
房屋规划的反倒是十分整齐,陈锋杰没当过兵打过仗,可组建这支“马匪”的时候,叶天也派遣了军事教官。
陈锋杰听教官说过,军营营帐最忌太过整齐,要是敌军攻入营区,将无任何阻碍的横冲直撞,直接把整个营盘搅乱。
也不知道近河合是怎么想的,把自己住的地方盖的富丽堂皇,与其他房屋一比,直接高出一大截,生怕陈锋杰不知道他的位置。
防卫力量等同于无,陈锋杰拿着望远镜看了半天,除了两个半死不活的士兵站在营门口外,连个巡逻的人都没有。
最初建立营盘的时候,也是按照安宋军制修建的,可二十多年的时间,足以让一切都变了样。
栅栏维修是要花钱的,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一没外地需要防御,二没上差过来视察,营地修缮的钱自然装进历任守备大人的口袋里。
营房修的七扭八歪错综复杂,是能防备敌人进攻,可也影响了守备营的出货入货,对有大量“副业”的他们来说,营地越复杂,做生意的越别扭。
“掌盘子,咱们真的干?”
陈锋杰直接说道:“平日里一个个吹自己是杀七个宰八个的狠角色,今天要硬干一把了,我也不逼你们,谁要认怂,现在就可以走。”
“掌盘子,你这就是看不起兄弟们了,要干就干,谁怕呀!”
“当年狗官兵抓我,我反手就弄死两个,今天不弄死二十个不算完!”
“自从入伙以来,我一直都没杀人,早就手痒了,一会打起来,我第一个冲!”
“好,不愧是我陈锋杰的兄弟,废话不多说了,冲上去!”
话音一落,陈锋杰直接纵马狂奔而去,有他带头,身后的乌合之众们也蜂拥而上。
哪怕被磐石营的军官恶补了几天课程,可真动起手来,陈锋杰早就把学到了理论知识抛在脑后了。
一旦不知道爱惜马力,还有七百多步的距离就展开冲锋。
手下乌合们一窝蜂的往前冲,别说基本队形了,就连前后距离,也因为冲锋速度不同被拉的很长。
万幸,陈锋杰的敌人是一群被他们还弱的菜鸡。
杵着长枪打瞌睡的守门士兵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有敌人来袭,而是纳闷对方是什么来头。
直到陈锋杰冲到三百步的时候,睡懵逼的他才反应过来,这帮人刀都出鞘了,是要来进攻的!
带着一脸震惊的士兵扭头就跑进大营里呼喊起来。
这也不能怪他,从没打过仗的守备营上上下下没人想到,会有人进攻他们。
作为一个到处是漏洞营地来说,有大门也没用,所以营门处没任何能阻拦陈锋杰一伙人的装置。
甚至连营门口示警用的铜锣都在十几年前被卖了,瞭望塔更是早就塌了。
现在是白天,有事干的官兵都出营了,没事干的也都聚在一起玩牌赌博,吆五喝六的声音直接压过了外面守门士兵的呼喊声,直到陈锋杰带人冲进来,营地里九成士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来来来,买定离手啦,下注,都下注!”
摇晃一下手里的毂盅重重扣在桌面上,与此同时,房间里也爆发了巨大的爆炸。
七八个士兵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接见了阎王。
巨大的爆炸声总算惊动了营地里的官兵,一个士兵骂骂咧咧的推开营门查看,被陈锋杰直接一枪打爆了脑袋。
“冲,冲进去!一个屋子里丢一颗雷,炸死他们!”
手下的马匪们没想到攻击官军这么容易,也都来了兴致,呼喊着在营地里纵马狂奔。
为了调守备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