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跑了没多远,半路忽然出现一队重骑兵横在半路,这些人像是一直等候在此的样子,想都不用想,那周军早就料定他们会逃跑!
“这是准备往哪逃呢?”
“吁!”岩辛其迅速勒紧缰绳,与其保持在一定距离以便随时有个应对,可事实告诉他想多了,因为这些个重骑兵都是有备而来的,“你们是周军的人?”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只见这些重骑兵并没有像之前周军骑兵那样直接冲击而来,他们像是在审视猎物一般得意的骑着马来回踱步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大约过了许久,他们才开口。
“我最讨厌的就是明知故问,不过既然你问了,那就得让你们死的明白不是么?”
忽然,岩辛其仰头大笑起来,这小声激荡在山谷中震起荡荡回音,听得让人有种悲戚之情,“死的明白?你们好狂的口气。”
“哎,总有人死到临头就是这么不知好歹,不过我也能理解……”
只听重骑兵少校轻咳一声,紧接着所有的重骑兵齐刷刷全部下马排阵,将克难军骑兵死死的包围其中,克难军骑兵见情况不妙,想要通过铁蹄将包围圈撕扯出一道口子来,可重骑兵迅速开始对他们的战马进行了火力攻击。
没有了战马,克难军骑兵犹如一团散沙,几个骑兵尝试突击,可是却被他们的滑膛枪打成了筛子一样,剩下的骑兵自然是不敢贸然出头,其中几个已经失去了冲锋的欲望,他们准备束手就擒。
“怎么样?劝你们还是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了,你们是一点胜算都没有的。”重骑兵少校得意洋洋的看着已经形如散沙的克难军骑兵。
“士可杀不可辱!兄弟们,为了咱们岩氏家族的荣耀!就算是死也要杀出一条血路!”
剩余的骑兵准备以血肉搏斗逃离,重骑兵举着带有刺刀的火枪,他们对准骑兵一刀一刀的扎下去,即便他们身穿铠甲,可那锋利的刀尖依然刺穿他们的胸膛,因为没有可以防御的物件,身后的骑兵只能将队友的身躯当成了肉盾。
克难军骑兵被这些重骑兵打的一点都没有了脾气,他们士气低迷,已经无力冲锋,原本剩余的人数就不多,这被杀伤了一部分之后,其余的自然构不成威胁,只见他们溃散奔逃而去。
舍圣理还在盼着岩氏军早点回来袭扰周军侧翼,可西田尚早就不对那支必死无疑的骑兵抱有任何奢望了,看着率先结阵硬冲到前面准备阻挡周军的东山沙,西田尚心中不由庆幸。
还好,他手头还有一支安宋子弟兵可以使用,还要目前克难军在火炮方面占据优势。
可西田尚刚想到这里,己方火炮声音明显变得稀疏起来,该死,自己的安宋子弟兵眼看就要顶上去了,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出问题!
“快去看看,炮兵那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轰、轰、轰。”又是一阵密集的炮弹袭来。铁弹带着高速和高温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大坑,激起的砂石和碎片射向四周。
崔晓刚原本趴在后方防御工事中思考对策,冷不防身边落下来数枚炮弹,尘土激飞到数丈高处,眼前一片烟尘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到士兵们的惨叫。
他激灵一下子跳起来,又匍匐着快速爬到前面的阵地。此时崔晓刚头发乱如鸡窝,身上乌漆嘛黑,灰土被汗水浸湿后像一层硬壳一样贴在脸上。
他匆匆打量四周,周军的炮车已经被击毁好几辆,实心的铁弹带着灼热落在炮车木架上,烫出一阵焦臭的浓烟,有些地方甚至还冒着火苗。
一个炮弹砸出的大坑边上,横七竖八躺着八九个周军炮兵,他们多数已经四肢不全,难辨生死。
而拉车的马匹肚子破了一个大洞,肠子和内脏从伤口里撒出来,此时它趴在血泊中不住哀鸣。
眼前的惨象像锤子一样敲打着崔晓刚的心脏。
他躲进一条壕沟抬头看向对面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