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卫周察觉到君臣之间的火花,趁机插话:“丞相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宫殿乃一国之主生活起居和群臣商议要事之地,修建叉宫可谓必要支出,怎能小气对待!”
“再者,大周前些年用大木修建的宫殿巍峨壮丽,虽经风雨洗礼,依然宏伟大气,彰显大周之辉煌繁荣,若安宋只用普通木材修筑宫殿,莫不是失了风范?我大周皇帝陛下一心与安宋修好,若是安宋财力匮乏,我大周可以相助。”
崧横绫听出大周使者言语之间的讽刺,脸上有些挂不住,心中的不悦又添了几分,怒气渐渐浮现在脸庞上,朝堂之上一片肃静,无人敢接话。
片刻之后,川北步向前一步劝谏:“陛下还请三思,修建叉宫事关国事,万不可轻率随意,事关国家的脸面啊,此乃合理支出怎会是劳民伤财呢?”
稍作停顿,川北步紧盯着元卫周继续说道:“若宫殿只用普通木头修筑,怕会让某些人看了笑话,小瞧我们安宋,这比起劳民伤财更是国之大辱啊!”
崧横绫被使臣驳了面子也不好发作心怀不悦,听到光禄勋川北步的话更是觉得若不用这神木修筑宫殿,怕会让大周嘲讽安宋连宫殿都修不起,丢了本国风范。
丞相滨田文顿感大事不妙,大周使臣元卫周的一番说辞挑衅了安宋国威,让崧横绫有些颜面扫地,再加上川北步的劝谏,怕崧横绫会做出错误决定,给国家造成负担。
“陛下,切不可大意定夺此事啊,民为国之本,平民百姓的利益才是当下国君最应该考虑的大事啊,劳民伤财修建叉宫,百姓生活民不聊生,得不偿失啊!”
川北步并不认同滨田文的苦口婆心:“丞相所言差矣,陛下日理万机,为国事操劳费心费力,疲惫一天回去休息的寝宫条件不好,那不是委屈了陛下吗!”
“川北步,你身为一国臣子,难道不懂‘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吗?你非但不体恤百姓,还在助长他国气焰灭自己威风,误导国君作出错误决定!”
滨田文捏紧拳头面露怒色,大声斥责川北步,对川北步所言感到痛心疾首。
一时激愤之下,滨田文口不择言,完全忘记了君王们最大的忌讳,君王们自称天子,认为自己乃是上天之子,天选之人,是天下最为尊贵的,有人说黎民百姓竟然被一国之君更重要,哪个君王能喜欢听?
更别说之前被那句“国家大政皆决与丞相一人之手”刺激的不轻的是崧横绫了,在滨田文眼中,恐怕就没把他当成皇帝看!
沉默已久的崧横绫幽幽开口:“看来丞相是觉得朕生活得锦衣玉食,却不顾及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丝毫不体恤百姓吗?”
“微臣不敢!望皇上息怒!”滨田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后怕一时冲动所说的话会使得龙颜大怒。
“起来吧,朕知道丞相心系国家和百姓,你是朕的得力助手,为朕排忧解难,朕怎么会生气呢?”崧横绫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道,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陛下所言甚是,丞相大人心系体恤百姓,只是这大木是大周国君的一片好意,使臣千里迢迢不远万里送来安宋,不可拂了大周心意啊!”川北步附和道。
大周使臣元卫周看戏许久抓住时机上前劝说:“我等护送神木是奉大周君主之命,此乃大周的一番心意,也是两国邦交的友好象征啊,还望陛下不要客气。”
“陛下明断,若不收下大周进贡的礼物,则不利于两国友好邦交,伤了和气啊!”川北步不放过任何可以说动崧横绫的机会。
崧横绫听罢两人话语,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看来是已经被说动,滨田文低头叹息,虽然明知可能挽回不了崧横绫的心意,还是倔强地想再劝说崧横绫。
“陛下……”岂料滨田文话还没说完,就被崧横绫不耐烦地打断。
“好了!丞相不必再多说了,朕心中已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