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腊少府监有多少奴隶?”
“登记在册的男女奴隶,约有七十余万人。”
对于这个数字,叶天也不惊讶,真腊遍地都是奴隶,那他们的国主必然是最大的奴隶主。
“释放少府监所有奴隶,给他们平民的身份……”
“不可!”
听到舍渠的话,史国宁恼怒道:“岂有此理!你竟敢打断我大周皇帝陛下的话?我大周皇帝乃是天选之子,天地所置,众王之皇,一言九鼎出口成宪,其实你一个绰尔小邦之臣能够反驳的?”
一见面,史国宁就从不遮掩他对真腊的鄙夷,这让真腊第一忠诚舍渠自然难以接受,如今更是如此贬低自己,史国宁也彻底爆发了。
“你大周再强盛也是我国的兄弟之国,我真腊在贫弱也是一国之地,岂能让尔等如此羞辱?”
“混账!我大周圣天子仁德,不与尔等计较,尔等莫要将天恩看做软弱和惧怕!敢对大周不敬,天兵旦夕便可攻灭真腊!”
舍渠也知道,和史国宁这种自大的臣子争论毫无意义,干脆扭头对叶道:“大周皇帝陛下,如今莫说是真腊权贵,就算是民间的商人地主,甚至一下富裕的农人,家中都有奴隶,若是贸然废奴,怕是举国震荡,全国都会反对的,届时……怕会有不忍言之事发生。”
话说到这里,舍渠自己也觉得羞愧了,国主被废立,有人要改朝换代,他的同胞们都选择漠视,可一旦有人触犯了他们自身的利益,立刻擂鼓而击之,舍渠若不是土生土长的真腊人,恐怕也不会对这样一个国家有丝毫好感。
“朕暂时不会动民间奴隶的,只是释放少府监里的奴隶。”
“大周皇帝陛下有所不知,少府监之中的奴隶,名义上是朝廷的,是国主的,可实际上,拉虚城内权贵们都能肆意驱使。”
说到这里,叶天也明白了,难怪昏聩的真腊国主能有这么多奴隶,这些奴隶,其实全都是给拉虚城的权贵们豢养的。
有事情要做,任意去少府监领走,活干完了,在送回少府监,连喂饱奴隶的费用都能省下来了。
“释放少府监奴隶。”
“什么?大周皇帝陛下,此时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安宋大军正在集结,古月也在蠢蠢欲动,你认为,我们现在还有多少时间,慢慢去处理这些问题?朕来真腊,可不是要给你们做一辈子皇帝的,有人想要造,那正好,全都跳出来,省的朕一个个去找,一个个去杀。”
舍渠还试图劝说,却有鸿翎急使从来了紧急情报。
双眼在情报上扫过,叶天无奈叹息一声,苦笑道:“朕还真是小看了东山沙。”
东山沙在安宋军中算得上是青壮派名将,在白石河战役中的表现也可圈可点,可他麾下军队接连两次打败,军中各项物资不足,军心涣散根本无再战之力,叶天也就放松了对他的戒备。
让人重金贿赂了安宋朝中重臣后,叶天认为东山沙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做安宋重臣,在行刑台上挨一刀,之后安宋惨军彻底溃散,要么直接投降大周,做大周对抗安宋的急先锋。
无论东山沙如何选,对大周都是有利的,只是叶什么都没想到,东山沙竟然想出了第三个选择,率军直入真腊境内。
经过一次大战,周军兵力不足,又要看守四万多俘虏,只能集中于白石河方向固守,导致真腊边境到处都是漏洞,东山沙所部根本没遇到什么阻拦就直接进入真腊境内。
看完奏报,舍渠急忙说道:“恳请大周皇帝陛下派军拦截,如今东山沙所部缺衣少粮,定然会在我真腊境内大肆劫掠!”
“不必担心,东山沙这一次,绝不会纵兵劫掠,反而会秋毫无犯,善待真腊百姓。”
“这是为何?”
“从军报中就能看出来,东山沙所部没有携带任何辎重,他们上一次被击溃的时候,东山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