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六公公也把保卫局密谈记录下的叶绽言行送了过来,看着上面的话,就算一向镇定的牧斋先生额头都出现了冷汗。
太大逆不道了,仅凭叶绽那句攻破古月皇宫的胡言,如果被叶天抓住不放,完全可是视为皇室宗亲意图染指军权,全家都活不成。
他们刚才口口声声要严惩不贷,现在就算想要求情也张不开嘴,急切之间,还是士林领袖陈乃学站了出来。
“陛下,正所谓三人成虎,虽说这些话是陛下亲耳听见,可若没有什么证人证言,怕是难以服众呀。”
既然无法求情,那就来一个抵死不认,邓世光和叶益睿不由暗自敬佩,到底是宦海沉浮数十年的老油条,真够不要脸的。
“证人自然是有的,陛下,既然当时是在首饰店发生的事端,店铺老板必然在场,不如传他上店询问?”邓世光立刻助攻。
他们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早就炮制好了店铺老板,在皇上面前怎么说,全凭他们的意思。
“斗升小民,生活不易,就不要打扰他了,再说他的身份太低,朕还有一个证人,说出来的话,必然让人信服。”
“谁?”
“牧斋先生的孙女。”
听到叶天的话,原本成竹在胸的陈乃学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保卫局回报叶绽离开店铺后和陈家小姐分开走,而且陈家小姐上了密不透风的马车,叶天就猜出来两人定然是私会。
“刚刚邓卿家说要服众,朕觉得这话说得好,既然要服众,那就把临安所有官员,还有有民望的士绅乡老都来做个见证,小六子,传证人。”
陈乃学最在乎的就是脸面,声望是他生存的根本,要是传出自己还为出阁的孙女和男人相会,不仅是他一个人丢脸,他陈家书香门第的家风也要毁于一旦,今后如何有脸以士林领袖自居?
“且慢!陛下金口玉言,岂能说假话?此时必然是湘王之子口出狂言无疑!”
听到陈乃学突然反水,叶益睿愣了一下就想通了其中关窍,他自然不能怨陈乃学,只能恶狠狠的瞪了自己的不肖子一眼。
“既然如此,那朕就依着你们的意思,拟旨,剥夺叶绽世子身份,压回宗人府问罪。”
皇帝一句话能让鸡犬升天,也能一句话将贵人打落凡尘,叶绽知道,自己这辈子算是完了,颓废的趴在担架上。
他总算明白叶天临走之前说得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自己真是有一辈子的前途换了个手镯。
“谢主隆恩。”
事到如今,叶益睿三人出了谢恩什么都做不了。
走出行宫,叶益睿原本淡然的脸立刻变得狰狞起来。
“湘王,此次是咱们考虑不周,原以为狠狠打压秦若风,给皇上一个下马威,却没想到让世子……”
“考虑不周?哼,这次明明是叶天在算计咱们!”叶益睿咬着牙说道。
三人也不是傻瓜,到现在自然想明白了前因后果,首饰店里非要喊出“秦大人”三字,分明是皇上故意挖了个坑让他们跳。
接见他们的时候,叶天故意不穿龙袍,还设计语言陷阱,让他们说出严惩的话才让叶绽上殿,这一切都说明,叶天在故意更坑他们。
“湘王,老朽早就和你说了,皇上不按常理出牌,你一直不听。”
叶益睿十六岁就离京就藩,唯一见过叶天还是在先帝殡天后,当时叶天昏头昏脑,十足的昏君气象,没想到几年时间,变得如此刁滑。
想到这里,叶益睿长叹一声道:“好好的孩子学坏了,本王实在没料到,一个皇帝,如此无赖。”
听到叶益睿的话,陈乃学和邓世光都感同身受的点头,以前皇帝和臣子之间都是硬怼模式,臣子不服就喷皇帝,皇帝恼怒就罚臣子,双方明火执仗硬碰硬。
可遇到叶天,陈乃学每一次按照常理利用舆论硬怼叶天的时候,叶天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