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将几个姑娘送回家后,梅木玄又是在各家各户逗留了好一会儿的时间。黑面具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知道就算去问,梅木玄也不会告诉他。
接触的这段时间下来,他发现越来越像是那些擅长使诡谲手段的谋士。不只是说话时的刻意,还有一些看似不合理的举动,在黑面具看来都是为了某件事情而铺路。
回程路上,梅木玄斜靠着板车的右侧,感觉像是忙碌了一天的农夫回到家中正贪恋这一抹清闲。比起梅木玄,黑面具的视线不时地从梅木玄身上划过。
梅木玄睁开一只眼瞄了马背上的黑面具,轻笑道:“有什么想问的?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对他们这么照顾?还是问我为什么在清水镇待了这么久?”
“都有。”黑面具头也不回地说道。
梅木玄摇头失笑,嘴里哼着小曲的同时轻轻拍着大腿,完全没有要给黑面具解释的意思。对于梅木玄这样,黑面具已经习惯,也不想深究。
他现在越发可以确定梅木玄即便不是谋士也差不多。黑面具从内心深处不想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不过梅木玄现在表现出的还算正常,倒也不至于恶毒到三言两语就能致人于死地。
梅木玄借着各种契机和黑面具聊起天南地北的大事,有的是梅木玄亲身经历,有的是梅木玄调查过的,至于还有一些则是喝酒时旁人透露的,那些人所说的梅木玄可不知道真假,只是当作谈资拿出来和黑面具聊聊。
两人有说有笑地赶回山寨,等回了山寨时,白面书生正黑着脸坐在土石广场的中间。在他的身后还站着好几个山贼,其中一人的脑袋被包扎得像是粽子,里三圈外三圈,被裹得严严实实。
这几个山贼正是不久前去监视的人,挨揍的山贼也是吃了好几枚恢复的丹药这才有了站着的力气。要是任由伤势恢复,估计躺床上的时间起码也得小半个月。
梅木玄坐在板车上,黑面具翻身下马站在板车旁,他并没有上前。土石广场的四周有不少山贼在暗中看着,有些山贼手里还攥着银子要下注。
今天在酒会上梅木玄三言两语就直接让大当家宣布结束,白面书生就是有那个心思都找不到机会。可现在不一样了,二当家的人被揍,这就是开战的由头。
不管是黑面具还是梅木玄,总之二当家的人已经挨揍,这是事实。所谓出师必有名,现在这个正好,说不大不大,说不小不小。二当家一旦要出手,梅木玄和黑面具总得有一个站出来。
“呸。”二当家吐出嘴里叼着的杂草,脚从凳子上放下去,随即将衣袍撩起一搭,右手一拍大腿:“老四,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别等我告诉你。”
看着白面书生站起来后双腿分开,梅木玄疑惑:“什么意思?”
“受胯下之辱以偿还断骨之痛。”黑面具轻声说完,随即向前两步,高声喝道:“二当家,你的人不守规矩,难道我还不能出手?今日梅兄弟得大当家首肯送人下山,你的人色胆包天敢忤逆大当家,难道不怕砍头吗!”
此话一出整个寨子里的人安静下来,就连白面书生的脸色也微微一变。等他回头看向那几个山贼时,他们的脸色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难看到极致。
一句话便把这件事情推到大当家的面前,换做谁都得发怵。整个山寨里每个人都见识过大当家的凶狠手段,一旦出手便犹如阴曹下的厉鬼在世,手段毒辣。
“少TM废话,是我让他们下山的。”白面书生一咬牙坦言自己所做的吩咐,不过却又转而说道:“这小子什么底细还不清楚,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跑?你是什么人全山寨的人也清楚,怎么?难道还不能监视你们两个了?”
山寨里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到这个时候谁要是稍微有点要动手的意思便会立刻开战。两位当家的战斗可比往日山贼们的较量要有趣太多。
“既然如此,那为何二当家刚才不跟着一起去?